厅内温度骤降,布菜的麦秋看到主人变脸,僵在那里手发颤,在针锋相对的那两夫妻之间来回扫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龚忱面如寒霜,冷冷盯着妻子,幽暗双目之中似有冰棱,直刺曲鹞,四周空气也凝结成块,令她呼吸不畅,被无形威压催生出惧意,全凭一腔愤怒苦苦支撑,针尖对麦芒,直直与他对视,分毫不让。
结果还是映日大着胆子插进二人之间,清理了掉在桌上的鱼肉,给龚忱擦干净手,默默将曲鹞面前的鱼和龚忱这边的水芹调换了位置。
她使了个眼色让麦秋退下,自己动手给龚少爷和少奶奶各盛了一小碗排骨冬瓜汤。
“今晚的排骨汤闻着香,汤水也清透,少奶奶尝尝看还合胃口吗?”
映日在搬家安顿时有条不紊指挥仆人,帮了曲鹞的大忙,她管家是离不开这个能干的大丫鬟的,便顺势下了台阶,低头在瓷盅里舀了一勺汤,浅尝轻饮。
龚忱收回视线放下筷箸,一言不发起身离去,没有再多瞧曲鹞一眼,径直回了书房。
呵,做给谁看?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吃。
曲鹞也没胃口,独自一人食不下咽,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碗,让人备水沐浴,不再像往常那样去书房给某人红袖添香。
丫鬟们见主人夫妻吵架不高兴,也不敢劝食,老老实实听命收拾桌子准备热水。
可难受的小曲鹞只想一个人待着,不要她们服侍,把黍香麦秋都赶走后坐在浴桶里发呆垂泪,龚忱的话在脑中反复闪现。
“没用的奶娃娃”“国策政事,小娃娃懂什么”“人小气性大,还满口歪理”“整天闹小性”“她不过是看上我的皮囊”“略有姿色的常鳞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