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点头,“是,乍一看真像,再细看就觉得不是很像了。”
“这种情形比较少见,但总归是有的。”
李淳唇角翘了起来,“姐姐说的是。那我去找路公子了。”语毕拱手道辞。
沈令言揉了揉眉心。
一名影卫寻过来,把一顶帷帽交给她,“掌柜的等会儿就来把所有下人带去前面。”
“嗯。没事了,去找姐妹们喝茶吧。”沈令言拿着帷帽,走到厅堂门外。
这一幕一幕,苏妙仪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已满脸是泪。
路予起身向外,“一刻钟之后,你去见她。我去跟淳哥儿下棋。”
·
夏季将至,阳光明晃晃的,很刺眼。
苏妙仪走向厅堂,脚步虚浮。她进门之前,沈令言把帷帽递给她,“戴上。”
“……”苏妙仪嘴角翕翕,眼神茫然。
沈令言神色冰冷,“戴上,她不发话,你不能摘下。”
苏妙仪含泪点头,带上帷帽。
沈令言举步到了梧桐树下,静静站立。
苏妙仪走进厅堂。
许持盈坐在三围罗汉床上,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听到脚步声,望过去,微微一笑,和声道:“今日是我安排见你,但归根结底,是你要见我。所以,我让你带着帷帽。你要是懒得看我,就到屏风后跟我说话。”
“……”苏妙仪上前一步,又怯懦地停下,隔着黑色薄纱,望着美丽绝伦的女孩。持盈这温和的态度,实则是入骨的疏离,她怎么会不知道。
持盈身侧的黑漆小几上,有一壶梨花白,一盘樱桃。她放下玉如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闻了闻,抿了一口,道:“今日没有皇后,没有苏忘,只有许持盈和苏妙仪。你要见我,是为何故?”
“我来是向你赔不是。”苏妙仪忍下泪意,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女儿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哭泣,甚至连赔罪都不需要。
“用不着。”持盈望向她,唇角含笑,目光寒凉,“先证明你和我的关系吧。”
苏妙仪立刻道:“你心口有一颗红痣,右肩窝有一块胎记。”
“哦。”持盈轻轻点头,“说的对。日后我得想想法子,把这类东西除掉。”
“……你,别这样。”苏妙仪哽咽道,“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怎样出气,都可以。”
“恨?”持盈扬了扬眉,抿出一抹笑,“你这是抬举我,还是抬举你自己呢?”
苏妙仪无言以对。
“你以前见过我么?”持盈说道,“应该见过吧,你并无疑心我冒名顶替的样子。”
“我没见过你,但是见过你的画像。”苏妙仪轻声道,“以前,我害怕见到你,害怕想起与你有关的那些事。”
“嗯,也是人之常情。”持盈竟然理解地点头一笑,“我是个孽根,是你的耻辱。我晓得。”
泪水无声地顺着面颊滑落,苏妙仪深深吸进一口气,“在当时,在好几年里,我的确是那么认为。”
持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这样的情形之下,太需要喝点儿酒舒缓一下心绪。“说起来,人与人之间的牵系,真是挺奇怪的。”她轻柔和缓地道,“那么多年,我对许夫人满腹抱怨,但是进宫之后,真挺想念她的。皇上初次隆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