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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再好,各为其主,难免也会有些冲突,大家不想将事情闹大,便将冲突放在了课堂上。每当谢清提一个问题,无论是双方谁的人站起来,另外一边就立刻有一个人站起来怼回去,太子这边,谢子臣乃一员悍将,讲经论学无人可敌,每次喷得三皇子这边全坐下后,蔚岚便在众人示意下无奈站起来,你来我往,谢子臣咄咄逼人,蔚岚绵里藏针,两人开辩,便就是一个上午。

双方的学识积累远超了在座水平,尤其是桓衡,他完全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崇拜蔚岚,每次蔚岚站起来,他就一扫所有睡意,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对方,眼里满是期许,写满了“蔚岚最棒”四个字。

对此,蔚岚非常享用,她就喜欢男人这么信任她。

如此不咸不淡过去,待到来年开春三月,便是众位子弟第一次考核。虽然是入宫伴读,但是他们名义上仍旧是太学的学生,考试内容也与太学如出一辙,太学考试分为“射策”“策试”及“口试”,“射策”是考较五经,按照抽签的办法,每人抽取两个题目,然后对其教材中的经典意思进行阐释;“策试”则是以四书为基础,一张考卷五十道题目,根据标准答案选出“上”“中”“下”三品;而“口试”则是让学生抽签,以当年时政为题,两人为一组,当众清谈辩论,由五位老师打分。

一般来说,一个学生一年能考上三门,已经是算作不错的了,四书五经都考完,差不多需要三年,三年后,这个学生拿到一封推荐信,就可凭借在学校里所鉴定的“上”“中”“下”的成绩入仕。推荐信决定了他的职位高低,而成绩则决定了他所在职位的品级高低。

然而也有学生例外,太学中规定,只要你能考,你就可以一次性考完所有科目,并不设限,偶尔有天才两年毕业,也是只是让人惊叹。例如太傅谢清,或者是上辈子的谢子臣,就是两年考完所有科目,拿到“上”的成绩,这已经是整个太学最为荣耀的毕业生。

谢子臣和蔚岚并不愿意耗太多时间在伴读一事上,哪怕他们的任务是陪皇子们读书到皇子毕业,却也并不影响中间他们出仕。于是蔚岚和谢子臣一齐在报名科目上,统统填了“阳”。

他们的报名科目传到太学时,负责誊抄核对的太学博士派人来确认了几遍。

“真的要考九科?真的要考九科?”

蔚岚和谢子臣都觉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给了答复。

九科。

对于谢子臣而言,这些书当年他都读过,当年他两年过九科,如今他已温习了一年,自然没有不过的道理。

对于蔚岚而言,这些书她当年也都读过,虽然在男女问题上有些出入,但她已经花了一年时间适应,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担忧。

两人唯一的风险,不过是拿不到第一而已。毕竟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如果是其他人大可不放在眼里,可是,若是蔚岚和谢子臣呢?

两人随意一人推迟了考试时间,或许都能拿到头筹,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隐隐约约就有了那么一种兴奋感,哪怕是输了,也想去和对方争一争,谁上谁下,谁雌谁雄,自然是要比一次的。

两人这种斗争的意识无形之间展开来,随着临考渐近,所有人都开始认真温书,两人也不例外,一同挑灯夜读,一同早起,只要看见对面的人在看书便没了其他心思,这样的少年心态,双方都觉得,似乎好多年未曾有过了。悠悠想起来,已是前世少年时。

开考前一天夜里,所有人都去了太学,在太学安排住宿,太学中按着他们原来的宿舍各自分了房,临到晚上,桓衡火急火燎跑来蔚岚房里,给了蔚岚一堆画像,着急道:“阿岚,我听说拜神仙必过,我给你买了很多神仙画像,今晚你都拜一拜,我还给你祈福了……”

“阿衡,”看到桓衡的行为,蔚岚忍不住笑了:“你不考试了吗?”

“考试?”桓衡愣了愣:“关我一个武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