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蒹葭见慕垂歌隐隐有停下之意,便轻声道:“你过来。”
慕垂歌蓦地转头,疑惑地看向蒹葭。
“我有事问你,你且坐下罢。”
慕垂歌依言坐下,敛眉低目,一副蒹葭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的模样。
眼前闪过那块玉佩,蒹葭心中微起波澜,道:“你可还记得你爹娘是谁?”
慕垂歌眼中波澜不惊,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妇人打过你?”
慕垂歌点了点头。
这少年瞧着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为何却一直任那妇人打骂呢?
蒹葭道:“你为何不还手?”
慕垂歌默然,蒹葭笑了一声,道:“从前便罢了,跟在我身边,便没有任人欺辱的道理,若是有人欺辱你,大可告诉我。”
“那你是生来便患了哑疾?”
慕垂歌摇了摇头,拉过蒹葭的手,用手指轻轻在上面写下两字:不知。
如一根鸟羽在心头轻轻抚过,蒹葭笑了笑,反拉过慕垂歌的手,按在他的脉上。
这人并无内力,蒹葭心中一笑,道:“我带你去看大夫罢。”
蒹葭说着便从袖中取出面纱,遮住了半边脸。
两人走在街上,慕垂歌沉默地走在蒹葭身旁。
“苍苍,是你?”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蒹葭不必转过头,也能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来。
蒹葭眼中闪过冷意,随即脸上又缓缓聚起笑意。
蒹葭皱了皱眉头,道:“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是连蒹葭,不是我姐姐。”
她揉了揉头,又道:“难怪觉得你眼熟,那日在陆判官的府上,见过你,你可是范积微范公子?”
范积微怔了怔,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蒹葭却行了一礼,道:“还请范公子帮我……”
范积微手足无措地扶起蒹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一旁的巷子中去。”
到了巷子中后,蒹葭便吩咐垂歌在一旁等候。
范积微道:“这位姑娘,不知在下要如何帮你?”
蒹葭用帕子抹着泪,道:“范公子,我姐姐她失踪了好些日子了,我动用清风楼的势力,查了许久,依然毫无所获。”
说到这里,蒹葭忽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范积微,道:“若是范公子知晓我姐姐的下落,还请范公子告知,不然,我如何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
范积微脸色一白,道:“连姑娘,凭着你姐姐与我的交情,我是不会置她不顾的,若是我有半分她的消息,一定会设法告诉你。”
不会置她不顾?蒹葭心中暗暗冷笑,怕是不会让她活着罢!
蒹葭含泪握住了范积微的手,凝噎道:“那家姐的事,便拜托范公子了。”
蒹葭说着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小巷。
慕垂歌正在巷口候着她,见她眼中带泪如梨花带雨,不由地愣住了。
蒹葭眉眼中忽然迸出几分冷意,笑道:“怎么?觉着我满口谎言,不屑为伍?”
慕垂歌却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