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你乔装了和我同去,跟着王爷的銮驾,谅来没人敢查问的,只要混出了城,就一切好办。”
石梓熠点点头:“希望如此。”
青衍左右细细看他:“你的装扮是没有破绽了,可是明日认得你的人不在少数,你一开口说话,只怕就露了马脚。”
“那我就装哑巴,不说话。”
青衍笑道:“要你石将军扮作我的仆从,已是十分委屈,还要装哑巴,真真是难为你了。”
“若能出城,委屈又有何妨。”说着,石梓熠起身向着青衍和菊生一揖:“石梓熠多谢二位相救活命之恩。”
菊生慌得摆手:“将军切莫如此,菊生可当不起。”青衍却闪在一边,不受他这一礼:“我叫菊生备了一些酒菜,就当我替你饯行了。”
菊生布好了菜:“相公,明日事关重大,可切莫贪杯误事。”青衍摇头笑道:“还用你来叮嘱,我吩咐你办的事可记得?”
“是,我定会办妥的。”
青衍挥了挥手,菊生退了出去。
两人在桌边坐下,青衍替自己和石梓熠都斟了一杯:“来,这一杯就为我与将军相识,我先干为敬!”也不管石梓熠,自己一饮而尽。再倒一杯:“这一杯贺将军伤愈。”送到唇边,饮干。又再倒满:“这一杯,却是为了明日,我们能马到功成,将军可平安出城。”一仰脖子,又一口饮干。
石梓熠见他连饮三杯,又去拿酒壶,忙伸手按住他手:“且慢!”
青衍被他按住手,试着动了动,却不见他松手,于是抬头看着石梓熠:“怎么,你不高兴我陪你喝酒么?”
石梓熠笑了笑:“喝酒不急,我干一杯。”饮干自己的酒,然后再替自己斟满:“这一杯,却是为谢你救命之恩。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你冒死相救,实在感激不尽,我借此酒多谢你了。”
青衍将酒杯举到唇边,低声笑道:“萍水相逢,萍水相逢。”抿了一口,“二殿下的封地青州据说山温水软,钟毓俊透,地灵人杰,不知道是不是呢?”
“青州四季分明,春日莺飞蝶嚷,夏日绿树蝉鸣,秋日果香酒浓,冬日白雪红梅。土地肥美丰饶,是个极好的地方。先帝健在时对二殿下极是宠爱,所以赐了青州作为封地。”
“就因为先帝过于宠爱二殿下,所以皇上继位之后才如此忌惮,要将他幽禁京城?”
石梓熠叹了口气:“二殿下聪颖机敏,待人宽厚,所以甚得人心,再加上又曾被先帝议储……其实,皇上向来对二殿下都甚是猜忌。”
青衍托着腮,看着石梓熠道:“你将青州说得如此好,可不知我有生之年是否有幸去得一次……”
石梓熠微微一笑:“青州城繁华富庶不输京城,你去了就知道了。”接着笑容微敛,“却不知年余未回,现下如何了。”仰头看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如今春光正浓,青州定是郁郁葱葱,繁花似锦,不似京城这般虽灯火耀眼,但泯却□□。”青衍知他动了思乡之情,轻笑:“离家之人眼中,他乡景致再美也不如故乡一花一草。”说着,提箸轻击碗盏,低声唱道:“黄鸟黄鸟,无集于谷,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谷。言旋言归,复我邦族。黄鸟黄鸟,无集于桑,无啄我粱。此邦之人,不可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石梓熠听得青衍低吟,心有所感,低声唱和道:“黄鸟黄鸟,无集于栩,无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