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站了起来,拢了袖子,慢慢道,“带~我~去~”
寺庙的后院很大,一扇青墨色小木门轻轻掩着,从门缝中传出念诉佛经的声音,云隙疑惑的拧眉,疯乞丐得意道,“听不懂了吧,我能。你知我怎么修炼成精的吗,我可不是普通的竹子,我那竹子原形上被上一任灵佛亲手写刻了一副《法禅经》。”
所以竹子得了灵佛的恩泽,常年沐浴在佛语禅心中,对佛家之道颇有几分与天自来的灵性,久而久之便修成了精。
疯乞丐道,“这寺院后是一片无妄花,紫花海中坐着四位德高望重的僧人,花海下藏着数千葬红木制成的牌位,上面刻着死在鬼刹帝手中的人的名字,由僧人日夜为其超度念经。”他摸着下巴得意的说,“若我没猜错的话,皇帝应该是去看前些日子送来的十七只小牌位去了。”
云隙听他说完,一挥袖子,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后院掩着的小木门。
第27章裂了就是裂了
院中紫色花海随着推门而挤入的轻风荡出一层层微波花浪,花香中掺着袅袅而上的香坛青烟,后院依山而藏,青山远黛般含着一汪紫色的清泉。
花海中四座莲花台上坐着老僧入定的僧人,隔着花海的是一座三层八角小阁,皇帝站在台阶前与一位披着玄色袍子的僧人交谈,听见声音刚想转头,玄色袍子的僧人手中的一百零八颗漆红佛珠突然断裂,啪嗒滚了一地。
疯乞丐正虔诚的挨个给四位僧人磕头,听见佛珠断裂,惊讶的将目光放在云隙身上。
一颗佛珠滚到了云隙脚前,他弯腰拾了起来,皇帝连忙道,“云公子,那不可吃!”
云隙,“……”
莲花台子上的僧人纷纷站了起来朝玄色袍子的人行了礼,皇帝走到云隙跟前,墨色衣摆下染了不少紫色花沫,“怎么了?”
云隙摇头。
“这……”玄色袍子低头捡着自己的佛珠,皇帝问,“柒净大师想说什么?”
柒净用袍子兜着佛珠,喃喃道,“老衲为陛下算的一卦怕是算不出来了。”
皇帝看了眼云隙,“大凶之兆?”
柒净摇头,“缘非寺承的是西天如来门下,供的是十方无量诸佛,念得是波若密多经,算的是佛光普照的众世凡人之命,但九天之上有重天,若是……”柒净看了眼身旁的四位高僧,“若念得非我佛门的佛,于那三十三重天,怕是算不得了。”
重天之上有重天,佛祖之外有神佛,自然是算不出,也不敢算的。
皇帝听后并不大理解,低头看云隙,云隙搓着佛珠眼里露出疑惑,柒净笑道,“这位公子进我佛门伊始,老衲正为陛下测命,佛珠遇此则断,老衲大胆猜测是因这位公子的命格与陛下生了牵连。”他说罢眼中流露喜悦,“这位公子师从的可是三十三重天上的梵佛?”
云隙无语的退后两步,皇帝挡在他身前,“大师可能,咳,认错了,云公子定然与神佛无关的。”
这可是个兔子小妖。
柒净见二人皆未有深思辩佛的意思,便只好作罢,叹了两句天机难测,让皇帝好生放心,无妄花下的丧红木碑定然会日夜诵经为其超度。
一人一蜗牛从缘非寺后院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再往绵延起伏的竹林山中走,翻过一座青山便能到皇家陵宫。
陵宫把守严密,处处机关,路途险阻并不大好走,往年来探望先皇列祖时皆是宫驾宿在缘非寺中,他只身带几人到陵宫太庙中祭拜先皇。
云隙离开花海时随手抓了一把无妄花,此时正盘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