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苦道:“腰疼”
步倾流接过他手上的空碗,让他趴伏于石床之上,动手替他按捏腰身。
步雪莲活儿渣,手劲却恰到好处,萧斜阳心中方有一丝丝的满足感,却又被满嘴的药味打断,看着墙壁的眸子深沉得似融进了墨色。
不多时,萧斜阳缓缓合上了本来一派清明的星目,似是重新睡过去了一般。
步倾流停下替他按捏腰身的动作,轻轻将他翻过身来,以指尖抚上他的眉目,再顺着那俊秀的眉目滑向他的侧脸,最后在唇上轻轻摩、挲。
片刻后,背起凌月,步倾流头也不回地往山岭最高处走去。
山洞内,萧斜阳握紧了拳头,缓缓睁开双眼,神色间尽是罕见的冷厉,他坐直身子,狠狠往胸口拍了好几下,将梗在喉头的那一碗药汁全数吐了出来。
擦去唇角的药汁,萧斜阳一拳头砸在了石床上,力度大得砸出了满手鲜血,可他的心麻痛得感觉不到任何一丝肉体上的痛楚,只咬牙恨声道:“步凌月,你还真敢给我煮一锅安魂药。”
萧斜阳敛去声息,不动声色地远远跟在步倾流身后,只见步倾流站于焚骨岭的最高端,将凌月插于山岭之上,直直跪下,向着远方的天际,缓而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那是江陵忘忧的所在方向。
萧斜阳明白到,步倾流之所以要不辞而别,是因为忘忧出事了,而这件事,他不想将其牵涉在内,便选择独自离开。
萧斜阳上前截住步倾流的去路,毫不意外地看见步倾流眼底那抹惊愕之色,他涩声道:“我只想问你一句,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共同担待的么?”
步倾流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萧斜阳勉强牵出一抹苦笑,眸色灰败:“讲话。”
步倾流抬起无波无澜的双眸,冷声道:“你没昏睡过去。”
萧斜阳胸口一麻一麻地跳着,带着无尽的痛意,他淡声道:“昨日你诸般勾引,即便我疼得满额冷汗,你也不肯手下留情,只顾抵死缠绵。若是你这般反常,我也看不出内里有炸,我好意思说心悦你么?”
“你熬煮的那碗药汁,我单从空气中飘散的味道,便知那是能让人昏睡两天两夜的迷魂草,这种草会散发出一种特殊清香,清幽山上遍地都是,昏睡两天两夜,步倾流,你还真狠得下心。”
“你每次的不辞而别,都是要孤身去面对杀身之祸,此次我不知忘忧发生了何事,但我知道事情不会简单,你是真的打算让我昏睡两日,保住这条命,然后去替你收尸么?!”
步倾流侧过脸去,冷毅的轮廓被树影投出一片斑驳,一派孤傲冷绝之色,他寒声道:“讲完了么?讲完便让开,我没空跟你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