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瓷在萧斜阳一片坦坦荡荡的目光下,信步走了。
待到宋青瓷走远,步倾流方问萧斜阳:“你对他有敌意?”
萧斜阳坦白道:“我与他道不同,江湖正派自认一身正气,向来看不起我施用的术法。”
步倾流道:“那我与你,道同?”
萧斜阳乐呵呵地攀上步倾流的衣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尊主,你与我绝对道同。况且,在我心间,从来没有正道邪道之分,只有正邪人心之分。”
若是人心不正,修炼得再多名门正派的武功绝学,也只会害人不浅。
只要能控制自己的心不为邪功反噬,不论那武功多邪,萧斜阳都敢炼。
步倾流将萧斜阳作乱的手握在手里,便要与他一同回客栈,明日还要前往乐平去寻那靖王陵,还是趁早休息为上。
怎料方回到客栈,萧斜阳便跟宋青瓷来了个相顾两相厌,他料想不到,宋青瓷竟也与他在同一客栈住宿。
宋青瓷正站于厢房门前,擦拭着手上的无名,见了两人,动作一顿,脸上露出惯有的温和笑意。
宋家青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两袖清风,尔雅清致——这是江湖人对无剑山庄庄主的一致印象。
萧斜阳不知宋青瓷背景,只在宋青瓷的只言片语间,知道他来自名声不错的宋氏世家,更详细的,他便不知了。
宋青瓷将无名插回剑鞘,站直身子,笑道:“又遇见了,真是有缘。”
萧斜阳也好奇,宋青瓷为何会出现在此,还不待他问,宋青瓷便交待:“此番我孤身前来,事因我庄有要事要处理。”
萧斜阳想起在乐亭楼那装死的灰衣男子,问道:“那日在奉月抓获的灰衣男子,如何了?”
宋青瓷道:“后来活了,又跌下山崖,该是死透了。”
萧斜阳道:“那庄主的仇,算是报了?”
宋青瓷叹了口气,道:“算是……报了吧。时候不早了,萧公子不去休息?”
于是萧斜阳丢下站在门外一脸沧桑故作孤独的宋青瓷,跟着步倾流往房内去了,他总觉得宋青瓷的眼神哪里不对……
萧斜阳倒了两杯茶,以手托腮坐于桌前,在步倾流低头饮茶之时,问了一句:“尊主,你不觉得,宋庄主他年纪轻轻,眼神……却太老道了么?”
步倾流的房间与宋青瓷的隔了一段距离,因而萧斜阳并不怕会被宋青瓷听见。
步倾流放下瓷杯,说出了一句让萧斜阳觉得被雷劈了的话,他道:“宋庄主已年过不惑。”
青丝三千未见一丝斑白,容颜俊秀难窥岁月留痕,怎么看亦不过是青年的宋庄主,竟已年过不惑?
萧斜阳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件事。
步倾流道:“若是修炼的武功心法上乘,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