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贺远赶忙放下叉子摇着头笨嘴拙舌地解释道,“我是想说,你很特别……嗯……你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唉,反正我也说不好……”
两人说话的工夫,桌上已换成了汤品,贺远闻着像是奶油汤,一股子奶香味儿。
苏倾奕舀了一勺儿汤,小口抿了几下,又放回汤匙,重新看向贺远徐徐开口道:“我从小读的是教会学校,学校里讲英语,学的都是西方那一套,大学才来这里,一直待到现在。”
“难怪你钢琴弹得那么好,看做派跟洋人似的。”贺远瞧他面上并无不快,便也跟着略带调侃地接了一句。
“又打趣我?”
“哪儿有,我说的是实话,我瞧你打扮的也像电影里的人。”
“越说越来劲了。”
“嘿嘿……”
两人聊得高兴,桌上的菜也是一道一道换着上,吃完了烤鱼和牛排,后头还端来了甜点跟红茶。
苏倾奕默默端详了贺远片刻,心下料想这人应当是没吃饱——这个年纪,这副身板的大小伙子饭量定然不会只有这些——便主动把自己那份蛋糕推到了他跟前,并未点破地客气了句:“我吃不下了,你要是还有胃口的话就别浪费了。”
“我看你没吃多少啊。”
苏倾奕笑着摇摇头:“我真的吃饱了。”
贺远见他说得认真,也就没多想,只猜他可能是不爱吃甜食,便不客气地把他那份点心也吃了。等填饱了五脏庙,咽下最后一口茶,才再次开口道:“苏老师,这个茶跟在你那儿喝的差不多。”
“还喝得惯么?”
“挺好喝的,我以前没喝过这种。”
“冬天喝红茶暖一些。”
“你懂得真多。”
“我家乡出产茶叶,这方面多少了解一点。”
苏倾奕说着话还调皮地眨了眨眼,可这副神情落进贺远眼中,却偏偏有种说不出的暧昧。他慌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略带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约莫半分钟后才找回话题问了句:“苏老师,你家乡既然产茶,那是不是在南边儿?”
“是,”苏倾奕点点头,“家里最早经营茶园,曾祖父那代起才开始兼做别的生意。”
“那你怎么没继承家业?”贺远十分缺心眼儿地脱口问了句。
苏倾奕闻言忽地笑了起来:“继承家业那都是旧社会的事了,建国以后家父就把家中产业上交给了国家,他自己只当个挂名的顾问,倒也乐得自在,我和兄长又都志不在此,也算皆大欢喜了。”
“苏老师……你家人都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