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就有这般好处,非输即赢,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笑声闷闷地从对面传来,混着夹杂不清的干咳,那国师那袖封嘴却也笑的开怀,他伸手将桌案上所有的棋子一扫而下,乒铃乓啷落了满地。他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食指颤巍巍地指向林涣暮,呼吸不畅。
“昏君……昏君!!!!”
他咆哮出声,血顺唇角溢出,滴在了衣襟上。
林涣暮也起身,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踱下来,用手拭去他淌下来的血。
“再脏了可就不好洗了。”他言语轻柔,眼中映出国师的轮廓,却不真切。
“朕曾听过铁马之响,也见过金戈寒光。”
“也嗅过墨香,也品过浓茶。”
“但归天卸甲后的粗茶淡饭,朕还从未试过。”
“我还想见见他煲的粥,尝尝他的手艺。”
他笑的释怀,国师再看不见他眼中自己的身影。他挥开林涣暮的手全然不顾礼数转身便走,行走间隐隐地蹒跚,但最后还是在殿门口生生驻足,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逆天改命的人,你也只知道他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被封了(?﹃?)只好把主要情节移过来了
第29章第二十八章
寒光逼上他的颈项,有人从房梁跃下,直取咽喉。林涣暮也不躲,偏了偏头,紧接着又被匕首逼的更紧。
他突然笑开,全然不顾直接扭头看去,刀锋划过肌肤,撕裂开一道口子,血几乎瞬间喷涌而出,沿着颈部的筋肉淌下。对方猝不及防被他吓到,握刀的手不甚明显地颤了两下,复而扣的更紧,指尖泛白。
“为何要蒙面行刺?”林涣暮声音慵懒,竟像同故人伴烛浅酌,不疾不徐。那人垂眼未应答,只是偏了偏身,回到了他目不所及的地方。
“这么高的房梁一跃而下,也不怕伤了自己。”他自顾自地说着,倒没觉不妥。
“你也总是不肯信我。”他抬起指尖触了触刀锋,那人竟未使力,一推便开。
“就像你可笑地不肯信我能在蒙面的情况下立刻认出你一样。”
林涣暮猛的转身,伸臂本想拥他入怀,奈何对方反应不慢,疾退两步将匕首横在身前。
他皱眉,像看着无理取闹的孩子。“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让你将整个江山为他陪葬。”
声音很轻,不着边际的一句话。
苏瑾帛嗅到殿外烟燎呛鼻的气息,眼睛先前被熏的有些干涩。林涣暮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极深极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点一点呼出,气息不顺,连叹气的声音都不稳。他很久很久没叹过气了,唯独这口气,才叹出了他这些年所有的痛彻心扉地执拗,以及求而不得的心酸。
“好,你还想怎样,一并说了罢。”林涣暮阂眼,悉听尊便地模样。
“是不是巴不得让我也受那千刀万剐之痛,你才放得下他。”
“……”
“是。”
林涣暮听后硬是怔愣了几秒,又紧接着苦笑开来。长笑当哭,唯独眼中是浓浓的疲倦,如同瞬间苍老。
“好……”
“你若是想要回这天下,不如直接灭了我,也算铲除了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苏瑾帛也整个人僵在他面前,从未见过林涣暮这般的神情,像是被人世间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