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他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想着回去也没事,就干脆在这睡下了。
他们宿舍还是很不错的,照着宾馆标准间来的,两人一屋,电视淋浴空调网线一应俱全,许辉不在家的时候,他就不急着回去,同屋的人接他的班,正好不耽误彼此休息。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算着同屋的该下班了,他也就不赖在这了,收拾收拾骑着他的小两轮回了家。
许辉一半天也没个消息,吴景安也不想打扰他的合家团圆,一个人没事地逛起了超市。
琳琅满目的月饼趁着这最后一丝温度可劲地吹,导购员想尽一切办法推销着包装比月饼值钱的礼盒,吴景安逛到书籍区想着靠它来打发打发时间。
正挑着,旁边一女的和朋友小声说着话,吴景安不在意地瞥了一眼。
翻页的手停在了那里,他眼神呆滞地瞅着那一行字。
再无了阅读的心。
他低着头,装作认真阅读。在女孩和朋友走过他身边后,才悄悄放下书,表情凝重地往超市出口处走去。
刻意地避开,往往事与愿违,在结帐的地方,女孩还是瞅到了他。
“吴哥。”
吴景安心下一紧,无奈地回过头。
女孩很年轻,二十一二岁,扎着简单的马尾,纯白的长裙包裹着姣好的身材,一张脸……
和那个人,很像。
附近的咖啡馆里,女孩嘴角始终挂着笑,她说:“吴哥,没想到真是你,一开始不敢认,瞅了好一会才试着叫一声。”
吴景安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女孩像是看不出他的局促,继续说道,“你还是没怎么变呢,和我记忆里的一样。”
她记忆中的吴景安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青春热血,风华正茂,现如今十年过去了,怎么可能会一样。
就连她,若不是那张酷似他的脸,吴景安也不敢认。
女孩说:“你现在好吗?”
吴景安:“很好。”
女孩抿了抿唇,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我哥他----还是一个人。”
吴景安眯起眼睛,心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
到底,还是提起了他。
十年前那一段少年青涩的爱恋像放电影般在面前的玻璃窗上上演着。
井程脸上堆着干净纯粹的笑,在到处挂着迎新标语的金色九月,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
井程站在学校雕塑前举起手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景安,你看,我像不像革命烈士。
井程在学校食堂插队打两人的饭被人齐骂时,转过头对着他眨巴眼笑得像个偷了香油的耗子。
井程抬起板凳砸向高年纪的大块头,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挡在他前面,眼神凶狠地瞪着四五个来意不善的人。
井程和他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同唱一首歌,一人一个话筒,相视而笑时,把深情埋在心底。
那些美好的酸涩的回忆全都涌上了头脑,那个人,仿佛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眼前。
女孩说:“那时候多好,你和我哥还有我,我们三个为了逃票绕着山路走了好久才到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