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怎么值钱,柳卅却像捧着个宝贝,看了又看。容匪趁此把大汉叫到一边,塞给他一叠纸钞,还偷偷摸摸给了他一个玉佛像让他收好了,并解释道:“我这里现钱不够,这玉是羊脂玉的,你要是不信就去找个行家问问,这玉吧是云城的珠宝斋一个老师傅做的,在别的地方当然也值不少钱,不过还是在云城的当铺最吃香,能当上万。”
大汉数了数容匪给的钱,又摸摸那块玉,想了想,认下了这桩买卖。他收好东西,临走前还不忘再骂柳卅几句,踹他一脚。柳卅被踹得歪坐在地上,攥着那个金锁,仰起脖子死死盯着容匪,容匪不由腹诽,他要是用这样一对眼神瞅他大舅一眼,他大舅哪还敢管他要钱,非吓得屁滚尿流不可。现在到好了,东西给他买了,钱替他给了,他如今却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容匪走过去拍他的脸:“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地方盛产白眼狼,我给你花了这么多钱,你还这么瞪我!”
“你给了他多少钱?”
容匪说:“我来这里做客,哪好意思空手来,本来这些钱就是给你这一大家子用来封红包的钱,都给了他也算是进对了口袋。”
柳卅问他:“那你还塞给他一样什么东西?”
容匪哈哈笑,往前走开了:“之前马面焦多给了我一个玉佛,我放着也多余,就孝敬你大舅了。”
柳卅看他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起身追上去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满身的泥巴,容匪不愿靠近,离远了说道:“随便走走。”
柳卅揣着手帕包跑到了他前面,他也没说话,容匪就跟着他,两人一路走到了一片树林里。冬日寂寥,万木皆败,林中的一冢孤坟更显荒凉,那坟头上也没立碑,只供奉着一个空碗。柳卅跪在坟前默默用手挖坑,容匪看着,那土坑挖了约莫有一寸来深后,柳卅将母亲的遗物全都放了进去。那遗物不是过一把梳子,一根发簪,两粒纽扣和一只不值钱的小锁。
容匪说他当真是视别人的金钱如粪土。柳卅往坑里拢土,说道:“妈的东西,不能卖……”
“不和你这样的高人谈钱,俗。”
柳卅道:“我会还你的。”
他的衣服很脏,头发有些乱,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倒还是白净的。容匪目不转睛地看着,说道:“是该还,还得加利息。”
柳卅看了他一眼,人很平静。容匪道:“要不然呢?你以为我平白无故花了两天时间到你这穷山僻壤的,就为了给你当冤大头?”
柳卅撒土的手一僵,他说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停下了,所有动作,呼吸声,都停下了。
他的双手还盖在那个小土包上,指甲缝里都是泥。容匪闻到些许苦涩,像柳卅喂他吃过的还没成熟的杨桃的味道。
“这都是我妈的东西,我是他儿子,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