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敬嫡母在先,丢脸也是他,跟我与涵儿有什么关系?侯爷你别太偏心了!”
秦氏不想看男人背影,快步走到赵允廷一侧,对上男人冷峻的侧脸,不由又放低了声音,“侯爷,我知道他怨我,私底下他不敬我也没关系,但刚刚在门外他也不喊我,传出去旁人说他不孝怎么办?侯爷真担心侯府的名声,还是劝劝他吧,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他在乡下长大,终究还是赵家长子,哪能半点规矩都不懂?”
她是延平侯侯夫人,若是府中长子夫妻都不将她看在眼里,不把她当嫡母敬重,甚至连假意应付都不肯,她的脸面何在?
“随你怎么想。”女人冥顽不灵,赵允廷懒得再讲道理,冷冷瞥了她一眼:“国公府已经倒了,你父亲远在天边,而今承远有勇有谋,底下会功夫的人也不少,你当年如何对他他都记得,你守本分他或许只会给你们母子冷脸,若你惹了他,涵儿恐怕活不了多久。”
言罢拂袖离去。
她的儿子有性命之忧?
秦氏僵在当场,眼前浮现赵沉高大威武的身躯,而她的涵儿还是个孩子……
“侯爷,侯爷!”她惊慌失措又不敢相信地追了上去,赵允廷脚步不停,秦氏上前就想抱他的胳膊,被赵允廷反手甩了出去,跌在地上还滑出一段距离,脑袋险些撞到一旁的圆柱。
有片刻的功夫,秦氏脑海里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勉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不去扶头上歪了的发髻簪子,不去看擦伤的手腕,只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太高,她得仰着脖子,不知是流到脖子里的眼泪太凉,还是男人平静无情的脸庞太冷,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又冷又疼。
她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自小到大,只挨过一次打,就是身前这个男人打的,半边脸肿了十来天才消了肿。今日,他又打她了……
身体上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绝望,秦氏跪着爬到男人身前,仰头看他,泪如泉涌:“侯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对涵儿下手?侯爷,涵儿是你亲生骨肉啊,你明知道他会害涵儿,你还让他回来?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你当初陷害承远时,可有想过他也是我的骨肉?”
她哭得再可怜,赵允廷都不为所动,退后一步避开秦氏想拽他衣摆的手,抬头,目光落在走廊两侧垂挂的灯笼上:“他们两个都是我的骨肉,我更看重谁你心里清楚。不过我也没有狠心到不顾涵儿性命,只要你安安分分当你的侯夫人,我会尽力保住他,但如果你做了什么激怒承远,将来涵儿出事,你后悔莫及时,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
最后几句他是边走边说的。
秦氏坐在地上,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