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礼,一会儿进屋再给你啊。”
她笑容温柔,虽不是特别亲近,但也不是那种装出来的客气。赵沂年纪小归小,在侯府里长大又身为庶女,早已见识过人情冷暖,自然能看出这个大嫂应该不难相处。她开心地道谢,然后站到了赵清身旁。
兄妹简单地见过礼,一直待在门口也不像回事,赵允廷马上吩咐道:“好了,承文你领着弟弟妹妹先去祖母那边等着,承远你们夫妻俩去望竹轩换身衣裳,收拾好了便过去给祖母请安。”望竹轩挨着馨兰苑,本就是赵沉的院子。
赵沉应了声,转身走到宁氏身旁,扶着她胳膊道:“义母,咱们同路,一起过去罢。”
宁氏颔首,随着赵沉夫妻往里走。
她脚步不缓不慢,仪态轻盈,身上打扮也不像是仆妇,倒像哪家的夫人太太。秦氏目光不由落到这位据说与宁氏面容有些相似然后机缘巧合被赵沉认作义母的容夫人身上,微微皱了眉。赵沉离家时九岁,还是个孩子,看到与母亲肖似的妇人生出慕孺之情可以理解,只是,既然相像,又住进了侯府,日后赵允廷见了她会不会动什么心思?或许,赵沉带她过来本来就有这种目的?
越想越不放心,秦氏看看丈夫,知道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决定明日再派人好好探探对方底细。
“夫人,咱们也先去太夫人那边?”小主子们都进去了,紫莹走到秦氏身边,小声提醒道。
门外很多行李要搬,赵允廷还在叮嘱赵元,秦氏没敢上前插话,领着丫鬟们进去了,上了走廊却把丫鬟们都支开,自己躲到红漆柱子后。朝中事务繁忙丈夫躲着她,大休之后丈夫还躲着她,今日难得碰面,她得抓住机会。
赵允廷并没有在外面耽误太久,无论是赵元还是陈平,都值得他们父子放心。转身跨进侯府那一刻,想到妻子大概已经进了馨兰苑,这个家终于有了点家的味道,他不由加快了脚步。一会儿晚宴结束,就可以过去找她了,没见面时想她,待了一天再分开,想得更厉害了。
可惜他的好心情没能一直持续下去,看着前面柱子后被风吹起来的斗篷一角,赵允廷停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氏本来也想出去了,此时被发现,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走了出去,抬头看赵允廷一眼,又低下头,小声抱怨道:“侯爷,刚刚你都瞧见了,我是你明媒正娶进来的,是大爷正正经经的嫡母,他们夫妻见到我喊都不喊一声,这算什么规矩?还有涵儿,大爷那是什么话,涵儿是侯爷的骨肉,怎么就不是他弟弟了?”
最后一道夕阳已经暗了下去,走廊里两人相对而站,一高大一娇小,远远看着倒也很相配。
只是在赵允廷眼里,秦氏委屈的神情,埋怨的话语,只让他厌烦。
目前不能休了她,为了以后的清净,有些话总要说清楚的。
赵允廷走到走廊一侧,外面一株腊梅不知何时开了,空气中浮动着冷梅香。
他盯着那明黄色的腊梅,淡淡开口:“你是怎么嫁进来的,你心里清楚,想让承远喊你母亲,你当他是傻子?赵家没有认贼做母的男人。秦氏,你想当侯夫人,你想要儿子,我都给你了,现在你依然是侯夫人,但你别指望在承远夫妻面前摆嫡母的威风。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外面,承远都不会认你,你若坚持,到头来丢脸的只会是你。你丢脸我不管,丢了侯府的脸面相信你也不在乎,但你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涵儿,如果你想让他在京城勋贵面前抬不起头,被人耻笑有个自以为是的母亲,尽管继续跟承远夫妻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