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不太平,不弃摔倒的时候,额头摔到地上,磕破了。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弃自小就不爱哭,可是他一旦哭了,就惊天动地的。
“不弃,不疼了,不疼了,娘亲给你吹吹……”肖折釉心疼地把他抱起来。
在后厨帮忙的阿瑜匆匆赶过来,一边进来一边问:“这是怎么了?”
她看见自己的儿子小脸煞白站在那儿,而不弃的额头磕破了,她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过去抱住宝儿,问:“宝儿,小弟弟怎么哭了?”
宝儿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委屈地说:“小弟弟不会走,我、我不知道,我拉小弟弟,小弟弟摔了……”
阿瑜心里一沉,急忙对肖折釉赔礼道歉:“夫人,真是对不起,我的宝儿不懂事。他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计较……”
肖折釉没心情听阿瑜说这些,她抱着不弃轻轻地摇晃着哄他。
“发生什么事了?”沈不覆从外面走进来。
一眼,他就看见不弃额头上的伤。沈不覆皱了下眉,走到肖折釉身边,仔细去看不弃额头的伤。见他额头只是磕破了皮,没什么大碍,沈不覆才松了口气。
他松了口气,肖折釉反倒是恼了。
那一边阿瑜还在不停地道歉,替宝儿解释。
肖折釉越来越烦,她抬起头冷冷瞥了阿瑜一眼,说:“小孩子玩闹而已,我还不至于记恨个孩子。”
阿瑜刚放下心,可肖折釉紧接着的话,却让她变得无地自容起来。
“只是时辰不早了,你们母子也吃过了午饭,不送。”
肖折釉赶人赶得毫不客气。
阿瑜立在那儿,双手垂在身侧不知道往哪儿放。她刚刚在后厨帮忙的时候,无意间听后面的小丫鬟说肖折釉和沈不覆已经和离了,她心里又有了点企盼,可如今又一下子被肖折釉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阿瑜这下子彻底冷静了下来。
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啊……
“是……我这就带着宝儿走……”阿瑜牵着宝儿的手,垂着头往外走。
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嗑瓜子儿的漆漆“呵呵”笑了两声。
阿瑜头垂得更低,拉着宝儿脚步加快。宝儿年纪小,走不快。她就把宝儿抱起来,疾步往外走。
沈不覆看着阿瑜抱着宝儿仓皇的背影,慢慢皱起眉。他吩咐:“拿些干粮和银票送给他们母子。”
肖折釉抬头凉凉看了他一眼,她将仍旧哇哇大哭的不弃塞给沈不覆,转身往后厨走。
沈不覆看着肖折釉钻进后厨,他收回目光,在不弃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皱眉轻斥:“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哭什么哭。”
不弃睁大了眼睛望着沈不覆,他看见爹爹的脸色好难看,他吸了吸鼻子,生生把哭声憋回去。
沈不覆将不弃交给绛葡儿,走进后厨。
肖折釉正在淘米,准备晚上要熬的粥。
沈不覆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许久,才说:“阿瑜和她丈夫刚成亲不久,她丈夫应征入伍。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阿瑜有了身孕。后来,他死在了战场上,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