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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 绿药 1858 字 7个月前

阿瑜母子比起来,如今还有更多可怜人。救了阿瑜母子,还有无数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失去父亲的孩子,失去儿子的母亲。不说别的地方,只是如今这个村子,每天都在死人!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过几日离了这儿,那些难民怎么办?战争一日不歇,妻离子散的事情一日不止!所谓的施粥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表面善事!”

肖折釉转到沈不覆面前,逼视着他发红的眼睛:“而我们大盛的脊梁、让敌国威风丧胆的霍将军在干什么?爬窗户看儿子,围着一个女人转回忆过去!甚至想要自尽!国不国,家不家,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你以为我会感动吗?我只会看不起你!更何况感动有什么用?感情并不是感动,感动更不能心动!”肖折釉深吸了一口气,气势慢慢缓下来,“我不需要你对我好,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将那些敌军赶走……”

沈不覆的目光凝在肖折釉的脸上,将她的愤怒和失望全部看在眼中。过了许久,他才颓然地说:“大盛的脊梁?我从未想过做这个脊梁,就算有过,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自嘲地笑。

须臾间,肖折釉心里苦涩一片。

其实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天下最没有资格指责沈不覆的人就是她。不,这天下谁都没有资格指责他。她忍了很久才说出这番话,她明白这话说出来会多伤沈不覆。可是看着沈不覆自嘲的样子,她心里钝捶般地难受。

肖折釉向前走了一步,她动作缓慢地抬手拉住沈不覆的衣襟,慢慢往下拉,让沈不覆弯下腰来。她踮起脚尖,在沈不覆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沈不覆整个人僵在那里、陷在震惊里,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你能不能为了这个女人再当一回脊梁,把盛世送给她?”肖折釉贴着他的唇角,低低地问。

她离他那么近,香甜的气息吐出来,拂在他的嘴角脸侧。酥酥痒痒,像一种致命的毒药。

“只要你要,我都给。”沈不覆凝望着肖折釉的眼睛。

这般近地与沈不覆对视,肖折釉怔了一瞬,她松开攥着沈不覆衣襟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匆忙理了理鬓边的发,垂着眼睛说:“该让下人们过来准备晚上的粥了。”

沈不覆一直盯着肖折釉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转变。看着她由那个心中装着家国的盛令澜变成躲闪的肖折釉。这种须臾间的转变让沈不覆有些意外,意外过后,盛令澜和肖折釉两个人的身影好像更重合了些。

半下午的时候,肖折釉又开始带着大家准备晚上要发的粥。不仅熬了粥,还蒸了包子、馒头。那些上午没领到东西的难民担心晚上再抢不到东西,根本就没走远,一直守在粮棚附近。闻到香味儿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排队了。

肖折釉看着外面排起的队伍只好吩咐丫鬟们提前发东西。

陶陶在漆漆身边在一起装包子,陶陶回头看了眼里面盛粥的肖折釉,说:“二姐,我觉得那对母子挺可怜的。其实收留下来也成……”

漆漆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她指着前面排的队伍,说:“你看看这些人,哪个不可怜?你要不要都收留了啊?”

陶陶愣了一下。

漆漆在他脑门拍了一巴掌,批评:“真是个烂好人,烂好人就算了,还拿着别人的钱银当烂好人。这发粮食的钱是你吗?而且你是不是傻啊,那对母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今儿个求收留,明儿个指不定又要以报恩的名义暖床了!我呸!”

陶陶不赞同地摇摇头,小声嘟囔:“我觉得没这么夸张吧……”

他抱着一屉包子往外走,闷闷不乐地给难民发包子。他心里觉得二姐的想法很不好,不能那么恶意地去揣摩别人。

可是他又觉得二姐说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丝道理?他有点想不通。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看见排队到他面前等着领东西的人居然是宝儿。

陶陶愣了一下,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阿瑜的身影。他急忙蹲下来,问:“宝儿,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你娘亲呢?”

宝儿眼巴巴瞅着桌子上的包子,说:“娘亲不来,让宝儿自己来!”

陶陶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