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态度,霍子安感到了愧疚,他不敢妄想跟由良辰走到一起,但至少,他要对他诚实。
“不,就两句话。嗯……”霍子安抬头看了一眼槐树,觉得心里稍微踏实了,“那天我没对你说真话。”
“啊?那天?”
“由良辰,我……我吻你的时候,酒已经醒了。我不是喝醉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围一片静默,像是空气都抽走了。由良辰没有回应,霍子安觉得有点难堪,于是又加了一句,“要是我真喝高了,那晚不一定会让你走。”
霍子安觉得自己疯了,这句话说完比之前还难堪。但,这是他的心里话,他要不说出来,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法坦然面对由良辰。
由良辰沉默了半晌,低声道:“就这话吗?”
霍子安慢慢开口道:“就是这话。”他不敢再有别的想法,“我走了,明儿见。”
“明儿见。”
由良辰走回胡同里。他想要笑,又想要哭。
心里的那棵藤蔓突然迅猛地生长起来,带着侵略性、带着勃勃的生机、带着未知的目的,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知道自己有多快乐,但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霍子安这算是什么?撂下个大坑就跑了,他想看自己跳进去吗?
不,没那么容易。他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什么叫“要是我真喝高了,那晚不一定会让你走”?谁摆布谁,还说不定呢。
由良辰心里痒得不行——要跳,那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餐厅的气氛悄悄发生了变化。但这个变化如此微妙,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没发现。大家只看见,由良辰比之前更用功了,那股发奋图强的劲儿,简直让人看了自惭形秽。
只要回到餐厅,就会看见霍子安和由良辰必定形影不离,一个教,一个听,认真无比,旁若无人。连魏国恩见了,都觉得自己在最勤奋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拼过,他会贴着霍子安探讨问题,但都是大白天在厨房里,何曾像由良辰那么努力不懈,啃书时让霍子安教,做饭时盯着霍子安看,甚至连下午休息两人都要在卧室里继续上课?
魏国恩自愧不如,又有了危机感,于是加紧了修炼学习。
陈朗心和老鲍也不敢靠近由良辰了。有了霍子安做护身符,他们吃饱了撑的也不能去欺负由良辰。
欧吉老怀大慰,由良辰去找霍子安,表示他的能力进阶了,需要更出色的老师。他发现霍子安最近可能太忙碌了,常常心神飘忽,于是自觉担起了厨房里更多的工作。
只有周冬曦看穿了现象后面的本质。她笑嘻嘻地问由良辰:“诶,子安哥哥这样照顾你,太累了吧,他受不受得了?”
由良辰一笑,轻松道:“他身体好得很,扛得住,甭担心。”
周冬曦夸张地”噢”了一声,心想良辰哥哥道行太深,这话信息量很大,但又没有实质内容,竟然探不出他们俩关系发展到哪儿了。
霍子安发现由良辰果然进步神速,几十种常用香草的特点和用途都非常熟稔了,于是给他做了pesto和pistou,让他体验各种香草混合的滋味。“pesto是意大利人常用的酱,通常用罗勒叶和松子、parmesan奶酪、橄榄油磨成酱。pistou是法餐的酱,做法差不多,但会用各种香草混合一起,加蒜和坚果。”
由良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