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有些妇人已开始抹泪。
其中一个妇人道:“王老爷为富不仁,过年过节都不曾施舍些吃食,造桥铺路更不曾有……”
旁边一个汉子抢话道:“王沥喜爱女色众人皆知,想来秦家娘子颇有几分颜色,入了他的眼。”
另有一个老妇道:“不错,秦俭不过是为民除害,王沥若是不死,怕还有别家娘子、姑娘要被他害了去。”
时青扫了眼众人,示意其噤声。
待众人安静下来,时青才问道:“秦大娘,你是如何知晓陈歆是因受了王沥的侮辱才自缢的?”
秦大娘答道:“是我儿告知我的。”
也就是说,陈歆是否被王沥欺辱只有死去的陈歆、王沥,和唯一的活人秦俭知晓。
若是秦俭撒谎,也没人可证实。
时青再问:“那陈歆自缢,是谁先发现的?”
秦俭答道:“是我,我那日下了地,回家便发现娘子吊死了。”
时青沉思一阵,拍了下惊堂木,说了句:“退堂。”又让赵帏将秦俭押回牢房。
下了堂,时青换回便服,心里盘算着要去趟寻芳阁——寻芳阁是王沥最常光顾的青楼,也是王沥出事前去过的青楼。
时青刚收拾妥当,出了门,却见萧漪在门口向他招了招手,含笑道:“我同你一道去罢。”
时青微笑着拒绝道:“萧先生下了课,可寻些书来念念,我不耽误你。”
萧漪碰了根软钉子,也不恼,反是道:“陈歆是花妖,要修出人形,须得五百年的功夫,她却轻易被杀了,案子怕是不简单,指不定有别的妖怪作祟。”
时青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道:“萧先生莫不是早已察觉了郓县有妖怪才来一探究竟的罢?”
萧漪不置可否地笑笑,话锋一转:“我不认得去青楼的路,还请时公子带路罢。”
“此案疑点甚多,要查之处,更是多不胜数。”时青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现下要去青楼?”
萧漪淡然地回道:“我不过是猜测罢了。”
时、萧俩人行至寻芳阁。
时间还未至正午,距寻芳阁开门迎客尚早。
时青敲了敲雕花的大门,好一会儿门内才有动静。
开门的是一个寻芳阁中专司茶水的小厮。
小厮并不认得时青,见来人面生,他被搅了好眠,本就心情不悦,打着哈欠,不客气地道:“客人,要找姑娘你可得晚上来,现下天还没黑,姑娘们都还歇着呢,不接客。”
时青好言好语地道:“我是来调查杀人案的,王沥死了。”
“王公子?”小厮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登时清醒了,尖叫道,“王沥,王公子死了?”
时青点点头,问道:“他可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小厮还未回过神来,吓得面白如纸,好一会儿才连声道:“是,是的。”
时青见小厮有些腿软,伸手扶了一把,道:“我是时青,是本县的知县,正在调查此案,可否让我见见当日王沥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