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小厮见时青面目可亲,道:“可以可以,知县大人,你随我进来罢。”
小厮走在前头,把俩人迎到了大堂,他脚还有些发软,走得歪歪斜斜,几乎把自己绊了去。
大堂中空无一人。
萧、时俩人坐定,小厮便上楼去寻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面似芙蓉的女子款款而来,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福了福身,媚声道:“知县大人,寻奴家可是有要事?”
时青指了指椅子,温声道:“你先坐下罢。”
女子以为时青寻她不过是问一两句话,但现下看来,却是出了大事。
待女子坐定,时青才道:“姑娘,昨日王沥王公子死了。”
“王公子……”女子惊得白了一张俏脸,尖声问道,“王公子是怎么死的?”
“王公子是被秦俭杀的,秦俭已投案自首。”时青问道,“那日你可觉得王公子有古怪之处?”
女子摇摇头道:“王公子一如平常。”
时青再问:“你觉得王公子人品如何?可会欺辱良家妇人?”
女子回道:“王公子为人风流,眠花宿柳不曾少,但却未曾听闻过他对女子用强,更何况是良家妇人。”
问完话,时青让女子退下了,自己和萧漪慢慢地往外头走。
时青盯着外头还未点的大红灯笼,问身侧的萧漪:“你觉得这个女子可是说谎?”
萧漪否认道:“我瞧她说的是实话。”
时青又道:“若是王沥不曾欺辱陈歆,那么秦俭就是无故杀人。”
“秦俭既是无故杀人,又为何要选在闹市,寻个僻静之地,将人抛尸岂不是更好?”萧漪微笑道,“又或者闹市杀人才能辩解是失手而不是蓄意。”
“秦俭看起来不像心机如此深沉之人。”时青疑惑道,“若真是如此,那陈歆是因何而死?”
萧漪提议道:“我们在此处无端猜测,不如先去破庙查看一番罢。”
俩人走到半路,天却不知怎地打起了闷雷,雷声还未远去,豆大的水珠子就噼里啪啦地坠了下来。
俩人寻了个屋檐躲雨。
雨水顺着檐角迫不及待地坠下,在地面上晕出一朵朵水花。
雨水越落越多,似要铺天盖地地把整个县都淹了去。
时青盯着雨帘,叹了口气低声道:“那破庙漏水,这一下雨,指不定把蛛丝马迹都冲没了。”
萧漪却道:“我那日在狐族听过你的琴声,你做了县官之后,还弹么?”
时青不知萧漪为何会想起这茬,随口道:“这郓县公务不多,弹琴的时候还是有的。”
“既是如此……”萧漪还未说完,一下子飞身出去,与一个葱青色衣裳女子缠斗在一处。
女子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俩人过招极快,加之雨滴密集,时青一时看不清女子的容颜,仅能凭衣着颜色来辨识俩人。
“叮”地一声之后,一曲悠扬的琴声弥漫了开来。
随着琴声愈演愈烈,萧漪的动作分明慢了许多。
萧漪故意漏了个破绽,女子一掌拍来,他却一转身,伸手夺了女子手中的琴。
倏地,时青瞧见一张琴冲破雨幕朝着他飞了过来,速度极快,他伸手去接,却感受不到半分力道,琴安静而温和地落在他怀中。
这琴通体白森森的,唯有琴弦黑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