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灯里并不在意这个。

她一面将脑袋往太宰埋,一面嘟嘟囔囔地跟人抱怨:“这也太突然了。”

“是灯里小姐自己说的,随时都可以。”太宰理直气壮的声音在灯里头顶响起,“刚刚的话难道是骗我的?”

灯里被他说得有些无奈,“先不说这个世界上能骗到太宰先生的人有多少……”她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来瞅他,“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太宰先生现在根本抱不到我啦。”

“风魔法,打人其实还挺疼的?”她眨眨眼睛,周围适时盘旋起风——但都是柔和的、不带一点杀伤力的那种。

太宰笑着应她,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刻意的调侃,“嗯,看得出来。毕竟之前也跟‘风之使者’接触过好几次嘛。”

“……饶了我吧,别喊那个名字。”灯里也知道太宰是故意提到风之使者这个称呼的,她浅浅叹息,显然对这个充满都市传说色彩的称呼感到头痛,“总感觉怪羞耻的,好像中二病还没毕业一样。”

而太宰学着泡沫剧里反派的模样,“哼哼”笑了两声,“我才不要~”这么笑完,他又笑眯眯地给人提建议,“灯里小姐可以想办法反击哦。”

“唔……”灯里陷入沉思。她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称呼可以让太宰感到羞耻或是不好意思的。不如说,这个人除了在面对直球的时候,很难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吧?

太宰明里暗里地给人提示,“比如说,‘治君’,之类的——”

然而灯里又怎么会让他得逞,才交往就想骗她喊他名字?想到之前国木田曾经对太宰脱口而出的外号,她没什么犹豫地便喊出了口:

“……绷带浪费装置。”

太宰呆呆地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灯里脱口而出的并非是他想听见的那个称呼,瞬间便变了脸,开始夸张地抽泣,“……呜,我被灯里小姐锋利的话伤到了心,不管怎么说这个还是会刺痛我的啦。”

灯里瞅着他这副“要是没人安慰我能哭好久”的模样,忍着笑意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这样呢,有好一点吗?”

“……噗。”被对象有些敷衍的“治疗”逗乐,太宰也演不下去了,只好嘟起嘴,得寸进尺地跟人撒娇,“嗯……有好一点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诶。”

灯里“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抢在他说话前堵死他的后路,煞有其事地点头,“嗯,已经好了。”

被人抢占了先机,太宰也没恼,就是跟她对视着笑。

漂在浴缸里的五只史莱姆只当自己是小聋瞎。

在浴室里腻歪了一会儿,灯里便拉着太宰往外走——一直杵在浴缸边也不太好,还不如到外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