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江堂主的书信?”
尧清道:“是,问候他的身体,怕他管理巫教,吃不消。”
“哦,那也是。”谢君诺道:“昨日我听到有路过的中原剑客说江湖近来不太平,玄冥教掀风作浪,已经犯了众怒,可是因为玄冥教有高人撑腰,所以无人敢与他们对抗。你说玄冥教里的那位高人,有多大的能耐,能只手遮天。”
“江湖之事,与我们已经没有关系。”尧清揽过谢君诺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君诺,只要我们有这片刻的安宁,我便足矣。”
谢君诺靠在尧清肩头,脸上是幸福的笑意,而后他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温秀才说他找你下棋,你却推辞不会,莫不是怕他耍赖撒泼。”
尧清想了想,回答道:“自慕容别后,我便发誓此生再不碰棋子,以后若是有人在问起,你便说我不通此道。”
谢君诺的笑容凝固,而后他微微一笑,“好,我会同他解释。”
午饭后,孩子们纷纷回到武馆,谢君诺没有课授,便留在此处看尧清与孩子们相处。
看着尧清的笑容,谢君诺却觉得心中总有些堵着,坐久了也乏了,趁着尧清在专心教授武艺,谢君诺便去了尧清的书房休息。
远远地看着尧清的书桌上有未完的信函,谢君诺走上前看,第一行,便是慕容……
谢君诺假装没看到的后退数步,而后他捂住心口坐到床上,谢君诺靠在床旁,他想起来那些江湖人所说的玄冥教大护法——慕容棠。
就算是自欺欺人,谢君诺也知道,慕容棠没死,他还活着,他不仅活着,他还活的比以前更风光,那个人以死脱身,他根本不屑于谢君诺争尧清,说句难听的话,一直在争的人谢君诺自己,因为慕容棠根本不用耍手段心机,只要他勾勾手,尧清会抛弃一切和他远走高飞,谢君诺了解尧清,为了慕容棠,他做的出来,他不会管任何事,哪怕是被世人唾骂他违背伦常,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慕容棠,因为尧清太爱慕容棠,爱到他克制不住自己。
谢君诺只觉得手脚冰凉,他捂住自己的脸,想哭却无法哭出来,他真的不明白,自己输给了慕容棠哪里,为什么他用尽一切去赌,却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尧清在皇城去接他时,受了谢詹的三箭,每一箭都是一问,谢詹问他如何配的起平江王府,尧清说他配不起,他宁可受一箭,也不愿巫教低头,是啊,他对的起巫教,对的起慕容棠的教导,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自己的心意。
尧清进屋时,看到谢君诺在发呆,尧清轻笑着走到他身边,然后弯下腰哄他,“小呆子,在想什么?”
谢君诺回过神来看尧清,尧清轻笑着捏捏谢君诺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困了,就在这儿休息吧。”
“我看到了你的书信,你是要给慕容教主寄信?”谢君诺平静的问着,他觉得自己不问个究竟,他寝食难安。
尧清浅笑道:“你已经知道了,就是怕你介怀,才没有告诉你。其实,慕容他还活着,一年前我就知道了。”
一年前?难道是他被靳秋意绑去玄冥教的那次。
“我与他,选择相忘于江湖,便是无悔。君诺,我说过,我会陪你隐居大漠,我便不会食言。”尧清亲吻谢君诺的额头,“傻君诺,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面对他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谢君诺却没有丝毫的释怀,反而更加心痛难过,原来他已经骗了自己一年,而这一年里,他若无其事的陪着他闯过皇宫的冷箭刀锋,辞去巫教教主之位,然后最终兑现了他的诺言,隐居在这大漠。
倘若真的能够斩断情丝,又为何要寄给他一封封家书,有什么事还没了断,一定要给他寄书信来往,这寄的不是书信,是相思,即便是只是一句“慕容……”也隐含了太多感情。
而谢君诺更心寒的是尧清无惧的态度,他根本不害怕谢君诺知晓这件事,他对慕容棠的情,从来不遮掩,他爱的光明正大。
而尧清从来没有说过他爱谢君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他曾经给过的承诺,他会陪他隐居,会与他携手一生。
谢君诺想,他不放手,老天爷就成全不了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