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有次蒋云往信封塞了几十张红色大钞,下一次收信,那笔钱原封不动地退回来,树叶在信里严肃地批评了他这种“挥金如土”的行为,说如果下次再塞钱,他们将终止笔友关系。

“我有点委屈,”蒋云把信纸拍到魏疏桌上,说,“明明我是好心,为什么他不领情呢?而且是他说写信在先,凭什么他说终止就终止?”

魏疏沉默地读完那封信,指着信中出现频率极高的“阿云”两个字,愤懑道:“我也很委屈!为什么这个人能这么叫你!”

蒋云:“……”

“不管,我也要叫你‘阿云’!”魏疏说。

蒋云的关注点被带歪,摊手道:“请随意。”

“干妈的离婚官司顺利吗?”

“嗯嗯,”魏疏想到什么,低沉道,“哦,我爹死了,他人走得急,没留遗嘱,所以财产差不多都归我妈。”

蒋云的声音有些变调:“叔叔去世了?”

“别为他难过,那个人渣是在他三个小情人的床上死的。”

魏疏嫌恶道:“男人有钱就变坏。”

蒋云点点头,表示认同。

升到初三,霍蔓桢从瑞士飞回来,在主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蒋云几乎天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她挽着蒋丰原的臂膀,谈笑风生地接受记者们的采访。

媒体夸赞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好一对璧人。

就像霍蔓桢和蒋丰原歇斯底里的争端从未发生,先前种种不过是蒋云的错觉。

除却魏疏以外,他还偶然结识了同班两年多却说了不超过三句话的楚尽风。

楚家比蒋家复杂得多,私生子满地跑,不是这个给那个下毒,就是那个把这个打成残废。

楚尽风能一个部件不少地长大成人,运气与实力缺一不可。

这几天魏疏出去打比赛,蒋云的饭搭子只剩楚尽风一个。他研究着树叶写给他的解题思路,全然不知后腰多了只手。

“又是那个人的信?”

蒋云:“嗯,上次问了他一道题。”

“你也可以问我,”楚尽风把头靠在他肩上,笑道,“我成绩也很不错。”

“真厉害。”蒋云夸赞了一句,说完,在一处不懂的地方做上标记。

楚尽风笑容僵了僵,嘴角不快地往下一撇。

之后某一天,树叶在来信中提到他母亲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能短时间无法寄信了。

向来不用任何涂改工具的树叶在信纸上留下了很多个墨点,诚恳地跟蒋云道歉,说那天蒋云的小狗挂件不小心脱落,其实是被他捡到了。迟迟不肯归还,也是他的贪心作怪,想将这个信物保留下来当作纪念。

“挂件有点脱线,下一次寄信,我会把它还给你。”树叶写道。

但那之后他再没收到树叶的来信,甚至这个人以及与他相关的所有事物,都被人为地抹去。

因为蒋云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