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蒋丰原踩在脚下,霍蔓桢则被李时抓住双臂,发髻凌乱,裙边裂开一道很长的缺口。
血肉模糊的手指近乎断开,筋骨粘连,摇摇欲坠。男人大声地呼喊着向蒋丰原求饶,血迹蔓延开来,像一幅凌乱的抽象画。
蒋云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逃离,但李时敏锐地听到了他不小心弄出的声音。
“……催眠……洗掉……”
“维持最低生命体征……死了……无关……”
从漆黑的房间换到明亮的诊室,他耳边传来一声清脆悠长的铃铛声。
“叮。”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微笑地看着他,说:“蒋云,你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什么?”
“昏迷?”
蒋云尝试着回忆,但被钻心的疼痛打断。
“抱歉,我记不太清了。”
短期记忆仿佛蒙着一层面纱,如果无人提醒,它将彻底消失在蒋云的脑海里。
寒假返校后,虽然蒋云一点也记不起来,但在魏疏的友情帮助下,他重新与楚尽风“桃园结义”,重新认识了一遍。
“你的信……”
蒋云眉头一皱,熟悉的刺痛感又一次上涌,楚尽风拍拍他的后背,低声道:“算了算了,阿云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没恢复,先不提这个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是吧阿云?”
揉了会儿太阳穴,蒋云蹙眉“嗯”了一声。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那群上平的混混见他不说话,挑衅地比出一个中指。
“关你屌……操!”
男生手指被蒋云一掰,下一秒,他整个人像一滩揉开的面团,狠狠嵌进墙中,指间的烟头掉落在地,摔出一截烟灰。
蒋云扫向剩下几个人,说:“还来吗?”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随后默契十足地掉头就跑,留下他们的老大贴着墙骂骂咧咧。
“你走吧。”蒋云对那个男生说道。
男生从地上爬起来,小声道:“谢、谢谢。”
“不客气。”
蒋云侧身让路,在男生走后又一次对那个混混头子进行一番义务教育。
“好了,你滚吧。”他拍干净手上的尘灰,说。
站在十字路口附近的公交站打车,蒋云一开手机,微信已被几个人连翻轰炸,叫他赶紧回盛瑞工作,不然算他旷工。
梁津的消息被压在最后,就发了两个字:
【在哪?】坐上出租车,蒋云在编辑框删删改改,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