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兄,你为什么一直不和云胡生弟弟呢?也不和云胡香香?”,满崽话锋一转,双手杵着脸颊,抵在灶台上,稚声稚气地问道。小小年纪不懂情爱,只知道两个人感情好,就会凑在一起香香,还会生弟弟,这是小山同他说的。
谢见君闻声微微一愣,片刻才意会满崽说的香香是什么意思,当下有些哭笑不得,“小崽子,即便将来阿兄同云胡有孩子,于你也不是弟弟呀,再说了,你说的香香,现在也不合适呐。”。
“可是云胡一直都在害怕呀...”,满崽只觉得自己被阿兄敷衍了,急不可耐地辩解道,“阿兄不在家,云胡总是不高兴,也不爱说话,平日里闲时就坐在院子里往门口张望,只你回来,他才会瞧着有精神。村里人都说,等阿兄考上了秀才,就要休了云胡,进城里找新媳妇呢。阿兄,你不能不要云胡,满崽喜欢和云胡在一起,满崽不要其他嫂嫂!”
谢见君笑意僵在脸上,连手中的干柴掉在地上都不曾发觉,脑袋里只有满崽那句“云胡一直都在害怕”,循环往复的播放着,扯得他心底生疼。
他骤然才惊觉,因着他的犹豫,因着他无畏可笑的自尊心,让云胡这么久都活在惶然和忐忑中,活在村里戳心伤肺的闲言碎语中。
他该是会有多难受?
辗转一夜,谢见君心乱如麻,他确认再三,斟酌考虑了许久。
第二日起早,他唤住云胡,
“云胡,咱们今日不做豆腐了,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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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没想,谢见君所谓的“陪他去个地方”,居然是要上山。
刚下过一场雨,山路泥泞,路不好走,脚下泥石滑溜,稍稍一走神,就滑个趔趄,二人一路都走得极慢。
分明是谢见君要带他上山,可自打出了家门,他便拧着眉,一语不发,云胡担忧他是此行府试不顺,借着由头想出来散散心,他嘴笨,说不出什么会安慰人的话,便老实地跟在他身后。
攀石时,他一脚踩上了青苔,当下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一旁冒着尖儿的石头上去,走在前的谢见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登时一个急转身,握住他的手,将他一整个带入了自己怀里。
俩人双双跌落在草地上,摔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云胡正压在谢见君身上,忙不迭起身询问。
“这草地松软,不妨事。”,谢见君单手撑在地上,掌心被碎石子磨破了皮,丝丝拉拉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