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不是叫,你也不是小媳妇,还准备哭一场?”,沈敬年仗着自己还没给赵束结钱,以甲方的身份无理辩三分。
就像赵束这个人对很多事都不在乎一样,他其实无所谓一个名字。“赵束”、“阿束”、“小束”、“束哥”、“老板”、“老弟”、“小赵”等等,叫什么他都能接受,加上确实是自己当初脑子抽了随口胡诌的“赵富贵”,谁成想蝴蝶能振出这么远的声波。
“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赵束白了他一眼,快步随已经踏沙往里走的技术部众人一起往山脚下。
沈敬年抿嘴乐着跟上。
往山脚走的过程还算平顺,矿工已经挖开了路,只要小心些顺着走就行。
不过沈敬年发现队伍里有个年轻人总回头看他,于是他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旁边的赵束,“富贵儿,那黄衣服的总看咱俩”。
赵束往前瞥一眼,正碰上杨庆峰回头,“哦,我同事,可能看你脸生吧”。
雄性之间的感觉异样而微妙,沈敬年确信那人目光中绝不只是好奇的打量,好在他也不是大姑娘,看就看呗。
杨庆峰脚步放缓,在几人终于到达山脚时终于蹭到了赵束身侧,“阿束,你挺久没来这边儿了吧?”“嗯,能有两个月了”
“没事出来走走也好,总在屋里闷着多没劲”
本是一句苍白的说教,可是杨庆峰的话语柔柔的,仿佛恋人间随口撒的娇。
赵束没什么反应,他弯腰揭开蒙石料的青灰油布,掏出随身的小手电磕了两下原石右前方凸出来的一个小钝角。
赵束朝后伸手想让人给自己递桶水浇原石皮壳,半天没等来水,一回头正撞上杨庆峰还没来及收起的眼神。
赵束轻咳两声,“外面热,不爱动弹”,随后把油布重新蒙好,示意马仔抬到车里。
杨庆峰无声叹了口气,依然柔声道:“阿束,今早这儿又挖出来两块小料子,在上面棚子里呢,一起去看看啊?”
山顶搭了二十来个铁皮棚子,作为矿工们的临时住处和还没来得及运走的原石临时存放地。
赵束仰头看了几秒灼灼的大太阳,再闭眼时满世界都是白金色的圈儿,“不了,拉回家里再看吧”。
赵家小院的后院实际上就是一个原石库房,值钱且还没卖出去的a类料子基本都存在那。
沈敬年却突然来了兴致,“去看看吧,我想看”。
“你能看明白什么?!”,赵束皱眉。
“你教我,我就能看明白”,沈敬年没皮没脸硬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