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只听到客厅里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不管是谁,让他等着吧。
徐闻柝想。
孟温棠推了推他。
“先去接电话吧,万一有什么要紧事。”
徐闻柝沉默一瞬,说”好。”
是裴止境打来的电话。
“杨雯曼流产了。”
他说。
事态紧急,徐闻柝抓了桌上的车钥匙,差点夺门而出。
又想起还有个孟温棠。
只怕他今天走,明天她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再也找不到。
关城上百万人,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别再指望偶遇重逢这种俗套情节。
于是拉上孟温棠。
直到车开出地库,孟温棠脑袋发懵。
她怎么就跟着徐闻柝上了车呢?
不过不由得她后悔,徐闻柝一踩刹车,性能良好的车如同子弹上膛,飞速驶离停车场。
徐闻柝找到病房。
“你来了?”
杨雯曼抬起头,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张脸苍白无色。
电话里裴止境和他说,谢尤今把女人带回来睡,被杨雯曼抓包了。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雯曼竟然怀孕,又竟然流产了。
“裴止境呢?”他问。
“和尤今出去了。”
豆大的泪珠从脸庞滚落,杨雯曼用手背抹了抹下巴。
他们兴许打起来了。
徐闻柝失算了,他就不该带孟温棠来医院。难道要看他们打作一团吗?
徐闻柝安顿好孟温棠,立即追了出去。
“坐吧。”
杨雯曼说。
即使在病中,杨雯曼也没忘了礼数。
孟温棠找了个椅子坐下,拘谨地和她说谢谢。
在她看来,杨雯曼是个极温柔的女人,话音也如同水一样轻柔。
就是可怜一时眼拙,挑错了丈夫。
“你是闻柝的朋友?”
孟温棠点点头:“算是吧。”
漫漫午后,孟温棠一边等徐闻柝,一边靠着和杨雯曼闲聊打发时间。
孟温棠照顾她的情绪,小心翼翼避开敏感话题。
没想到杨雯曼主动提,以自身经历语重心长劝诫孟温棠。
“如果你以后要谈恋爱的话,一定要擦亮眼睛,绝不下嫁。女人就喜欢听些漂亮话,一时被眼下的甜言蜜语哄住,却看不见两人中间的巨大鸿沟。日子长久以后,也会因为现实琐碎分开。”
孟温棠点点头,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