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on晃动几下门锁,径直拧开卫生间的门,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时,亨德森正坐在马桶上竭力试图消除后面及肠道里持续不断的不适感觉。他几乎用光了整整一卷厕纸,用来清理此刻已停止渗出血丝的部位。在此之前,他无意中在垃圾筒里发现了一个使用过的安全套。很明显,它是刚刚被扔进去的。亨德森目瞪口呆的盯着它,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然后他愤恨的想:这个狗娘养的真是镇定到不知廉耻,具然还有时间做了安全措施!自己当时竟然一点都没知觉到!那些激烈的挣扎和反抗………tmd他是怎么办到的?
亨德森稳稳的坐着,用阴狠的眼神冷冷的瞪视着扶着门把手闪进来半边身子的杀手。后者看到眼前的一幕,无表情的扑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但他很好的掩饰过去,只是沉闷的说:你在里面呆得时间太久了,你最好快点。
亨德森没说话。即使他在面对iron时,强迫自己戴上冷漠的面具以伪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强势,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愤恨、紧张、畏惧和不悦的记忆。
杀手说:你还有五分钟。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儿。
说完这句话,他从外面带上门。亨德森摸了摸肿胀的嘴唇,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该死!
(六)
亨德森走出旅馆的时候,腰腿之间很不舒服,只能适当的放缓脚步,iron不耐烦的看着他,抱住他的腰,几乎是挟持着拖上了车。
这是一辆外表毫不起眼但动力强大的改装吉普,与主人的气质搭配默契。iron把装文件的牛皮纸袋——每页文件都已经被收拢进去——交给亨德森,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你的皮肤很凉,你应该吃点东西。
亨德森只是厌恶的躲开他的手指,没有说话。他面色苍白,鼻梁上歪歪斜斜的挂着副破了一角的眼镜,看起来即潦倒又有些儿滑稽可笑。iron灰眼睛闪动着,盯了他一会,然后转过头去发动了车子。
风尘仆仆的吉普沿着乡村公路一路呼啸而过。两边都是清爽宜人的秋日原野风光。然而车内的气氛压抑沉闷,两个人象沉默的雕像一样互相之间一言不发。亨德森抱着他的文件,不安的啃咬着大拇指,眼神迷离的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飞逝的金黄色原野,专注的陷入思索,没有了发胶束缚的金发在他的脸庞边尽情飞舞。他身边的杀手双眼直视前方,一只手放在驾驶盘上,神情淡漠疏离。
在一个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前,亨德森要求停车。他抱住双臂,耸着肩走过去,那个萧缩的背影再无平日里潇洒优雅的风度,象个走投无路的倒霉鬼。他把话筒夹在耳朵后,一只肩高一只肩低颤巍巍的开始投币,iron坐在车里等着他。
亨德森打电话给佐伯。私人电话已关机。亨德森坚持不懈的拔打了佐伯的办公室电话。女秘书温蒂用甜美的嗓音接听了,亨德森迫不及待的说:温蒂,我是亨德森,请帮我接佐伯。
hi,亨德森!温蒂热情的打招呼,这个天真的姑娘还不知道亨德森目前的处境,她甚至还以为他正在亨受法国之都的浪漫:休假怎么样?真希望你能带我一块儿去!
也许一个小时之后,她就不会这么想了。亨德森心酸的想,他急切回答:最的!是的!很好!温蒂,我没有时间跟你细说,请先帮我接通佐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