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自十岁收了他一块巧克力起,第一次吃饺子感觉家庭的温暖,听他弹肖邦离别曲的震撼,少年成年那晚喝醉酒梦到他,离别之际独自躲在被子里想着他纾解,每一次的砰然,每一次的心动,无数个夜晚纠结鬼魅的噩梦,和心里潜滋暗长愈来愈深的私密花园……
清明动容了,他那么需要他,那么深爱他,偷偷摸摸想了整个少年时光,他怎么能不动容?
本来就是休戚相关的亲情,打断了骨还连着筋,他眼里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天琪道:“没关系,得不到我就退而求其次。还是亲人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清明更难过,伸手揽过不由自主就要吻他。
天琪闭上眼,在他唇上轻轻一碰,道:“这样就很好。”
清明心里翻起莫大涟漪,风云诡谲席卷着他软化的心。
说着转眼到了晌午,日头高照,天琪有些急了。话已说尽,再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样相对无言,依偎坐着呆到下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从正中一寸寸往西南方向移动。草地上广袤无垠,景象变幻。天琪的心一点点冷下去,直至夕阳西照,晚霞漫天,他忽然站起来往高处跑去。只要还有一刻红光,这一天就不算完。日头落一寸,他跟着往前跑一段。身影在暮色回合中形单影只,孤寂寥寥。
清明彻底崩溃,跑出去喊他:“不走了!我不走了!”
天琪恍然未闻:“你说什么?”
清明跑过去,一把拥住他,哽咽:“我败给你了,我不走了。”
天琪不相信地:“你是爱我,还是可怜我……”
清明上去堵住他的嘴,含着唇瓣热烈吮吻,唇舌交缠,急切索取着他的气息温度,所有一切!如此缠绵悱恻地吻了许久,滚烫的呼吸交错,清明退出来,安慰似的吻了一下水意红润的唇瓣。
“好了么?”
天琪有些发怔,捂着唇脸刷的红了,真是漫天头顶大彩砸到身上。
他要哭不哭地扑进清明怀里,脚下不稳,草地滑坡,一绊就连着清明一起滚落山坡。
清明连忙护着他抱住,也没滚多远,滚了天琪一头草屑。
他忽然傻傻地笑,又哭又笑不成个样子,清明也笑了。
与其和他一起这样难受,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琪害羞地对清明道:“回去和他们说?”
清明应着:“嗯,回去和他们说。”
天琪又傻笑,“不会是做梦吧?”
清明作势又要吻他,他挡着软软地自己亲了他一下。
又甜又幸福,真的不是做梦。
哎哟,方才撞到石头他屁股好痛,他猴儿一样在清明身上躁动,清明要去看他伤在哪里。
他遮掩着不让看。
前段时间雷雨那晚在学校还留了一些伤没好,怕他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