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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在。”

“你先出息了再说。”沈寒香笑道,起来开窗户,屋里闷得紧。沈柳德精神头是比前些日里好了许多,说爱得那样死去活来,不过终于也度过去了。

“一时半会,我想大抵还不会那么快过门。”沈寒香略一思忖,趴在小桌上嘀咕:“先时说要今上赐婚的,如今来的是官媒,我琢磨着,其中大抵是有关节未通。且或嫁了人,也不是就见不着面了,怎么也是亲哥哥,你与小侯爷熟识,怎么也见得上面。只不要想着见不上面了,就觉要是说了大话也没人打脸。要明年你做不出个样子来,或我已不再家中了,怎么我也寻个由头回来,羞你一顿才好。”

沈柳德要上京去做生意这事,向谁都没说,徐氏也瞒着,沈平庆安排得滴水不漏,只说沈柳德是去读书向学,便沈柳德没有经商的天赋,末了也不算丢了面子。

如今说了出来,沈柳德心底里松了口气,也更有劲头去做,一时又想到徐氏给他说的媳妇,便问沈寒香可听说过安阳知府那个女儿。

“没大听说,她家中管得严,总不出户,再要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沈柳德私底下也叫人去打听过,不过这个司徒家二小姐,足不出户便罢了,却也没个闺中玩得好的,既不闻贤名,也不闻模样是否好,至今也无人问津。神神秘秘,沈柳德反倒有了些好奇。

“等娶回来不就知道了,用你操心。”两人坐了半日,各自取笑,及至傍晚,马氏留沈柳德吃饭,他说要出去见什么人,便推了。

沈平庆启程去庆阳那日,媒人再来,沈平庆本一早要走,叫人去说改在下午。收了酒瓶,换作淡水,活鱼三五个,叫徐氏将只一对的金筷子找了出来,放在送来的酒瓶之中。大小定日子都赶在沈平庆出门前一并议了定,沈平庆那边同僚已使人来三催四请。

沈平庆忙忙换过了衣裳,登车离家。

作者有话要说:

☆、簟竹

徐氏本留二媒人下来吃饭,也好细细打听一番,究竟忠靖侯那边看如何说,探探口风。媒人却都辞过,只道:“侯爷嘱咐叫带了东西便即转回京城,多谢夫人美意,将来两个月还多有叨扰,待来日过来看媳妇时,夫人再向那家的贵人问也不迟。”

徐氏只得咽下话来,晚间洗了残妆,坐在镜前愣怔,手里握着一柄绿玉长簪,蓦然五指拢紧,却也奈何不得玉石琢成的首饰。

彩杏才打了水来,忙将簪子收起来,拿巾子沾了水来替徐氏擦脸,一面低声劝慰:“夫人这与谁置气呢?仔细硌了手或是气苦了自己身子。”将脂粉洗净,端着徐氏的脸,仔细卸去唇脂。

“马氏这贱妇,成日病歪歪的样,以为真是个好应付的。背地里调唆女儿勾引着不长心的小子,便就入了侯门又如何,我徐家也是世代宦门,殊不知宦海沉浮,岂是她拿捏得住的。”徐氏闭了眼,心里滞闷,底下丫头子捧了碗安神汤来,徐氏抬手便打了去,汤碗砸得一地粉碎。

丫头子赶忙跪了下去磕头求饶,徐氏嘴唇紧绷,待要发落。彩杏打发了那小丫头出去,拈起梳子,徐氏头皮被按得舒服,面上才稍见缓了神色。

“夫人不就要沈家图不得一个好么?”梳齿在乌发上缓缓滑过,三五根白发隐在其间,彩杏垂着眼,低声道:“小门小户,犯下的都是小错,高门大户,动辄牵连母家。夫人便由得她们得意几日又何如?隐忍二十载,难不成只图沈家穷困罢了?”

徐氏心口起伏,久久方点头,“大抵近来太累,有些急于求成了。沈母在这儿住着也是讨人嫌,有她盯着,咱们却还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