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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打的是么?!”她气归气,却很明白,她爹当知县老爷多年,里外谁的都不听,只宝贝儿子,就庶出的一个儿,也充作她嫡亲娘的好儿子。

沈寒香这才走近,一面觑她脸色,扯她袖子。

“拉拉扯扯做什么?”李玉倩拨开沈寒香手,两个站在桥上,李玉倩略高得一些。

沈寒香陪她站了会儿,小声道:“出来这么久,待会儿丫鬟婆子一大堆人追来不好看,一起回去罢。”

李玉倩看她一眼,“现待我又好了,怕我去告状的罢。”

“那你去。”沈寒香道。

李玉倩闷头不吭声,半晌才道,“那晚上我睡迷了,打小的毛病……”她忽截住话头,防备地瞅沈寒香。

沈寒香不说话,摸到李玉倩手冰冷,遂揣在怀里揉了揉。

李玉倩满面通红,只咬唇不说话。

“先回去,今晚上陪你睡。”

李玉倩别过脸去,“说得谁要你陪似的!”

“姐姐嫌我臭烘烘的我知道,那就算……”

话未说完,李玉倩已先走下桥,原路返回了。

第二天刚吃过早,李家来人接李玉倩,马氏身上不舒服,没出来送。沈寒香直把李玉倩送上车,又钻进马车里,说完话才出来去回马氏话。

马氏约略问得几句,听说李玉倩没吵没闹,眉间松下来。

沈寒香爬上床,贴着马氏肚皮,略去昨晚上同李玉倩一块儿睡时听来的话,觉得李玉倩也是个可怜人。在家中不得疼爱,一年到头两头跑,底下人也懂察言观色,加之有个不怀好意的舅舅。

因想到枫娷说李家是带她回去教着等嫁人的,见马氏精神好些了,坐起身时,才问:“表姐定的是哪家人?门第好不好?”

马氏听了发笑:“你就晓得门第什么的了,多半是你那屋的婆子调唆的!”

沈寒香撇嘴没说话。

马氏叹了口气,“嫁得远,隔山望水的,你姨妈想是接回去多看得几年。”

沈寒香再要问,马氏推说头疼要睡,叫着底下人把沈寒香带出去。

李玉倩从前嫁的那个,不是什么好门户,后欠下一屁股债,夫妻二人索性回娘家躲债来了。但沈寒香犹自记得,七岁这年并无李玉倩来沈家借住一事,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又一想,原本冯氏死后,沈府上下传出流言,是马氏害的。马氏心头郁郁,说不得是推了李玉倩来住一事。

沈平庆自冯氏没了,本就少来马氏处,李玉倩没来住便顺理成章。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抵如此。但若此后诸事皆与前世不同,枫娷未必会被徐氏赶出沈家。

沈寒香辗转一夜,第二天一早枫娷来时,她便问:“大哥可找着你送的荷包了?”

枫娷手底一停,回说没找着。

然即如此,沈寒香日日在徐氏那边学字,也没听得只言半语说起枫娷,沈柳德时时递消息回来,偶给沈寒香捎点东西,无非报说读了什么书,而沈寒香一看那些东西出处,俱不是学堂里来的,就知在学堂沈柳德也没消停的。写信回去呢,一来她大字还不认得几个,二来手信从徐氏那儿过,自然徐氏要先过目,干脆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