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和木莲清同时扭头,只见一道蓝影直冲场中缠斗中心而去,眨眼间就将受了穿臂一剑的刘正风揽入怀中,一边身法灵活地躲过凌厉密集的剑影,一边手不停顿地点上他怀中人的肩颈大止血。
正在挥剑斜刺的一个青锦中年男人见此情景,脸上露出隐晦的笑意,呼喝道,“阁下可是魔教长老曲洋?”
那蓝衣人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迅速地扫了一遍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面色平静,回道,“正是曲某。”
这青锦男人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四师弟费彬,使得一套大嵩阳手,在江湖上也极具威名,此刻他冷笑道,“刘师兄还有何话可说?这曲洋干涉我五岳剑盟内务可是不争的事实!”
在场的江湖人无不暗想,看来这刘正风与魔教勾结并非子虚乌有空来风啊,正当众人心下疑惑之时,忽听那曲洋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好笑,当真好笑之极。你们自恃人多,今日仗着五岳剑盟的庇护杀人妻、灭人子,还不许人家反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说正风与魔教勾结,便可肆杀他满门,当今连朝廷究罪都不及妻儿,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却不及鹰犬耳!”
这一番话说的慨然激愤,不仅场中的刘正风等人闻之凄然,即便围观之人也觉五岳行事太过狠辣,心中惊寒,那刘家幼儿不过稚龄,哪晓得什么勾结魔教,却落得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费彬听了这话是满面讥讽,当下便反驳道,“魔教中人,当人人诛之而后快,与之勾结,我等正派中人岂能容之?”
曲洋听罢,低头说与刘正风听,“风弟,你我相交,是曲某人生平最快意之事,今日能与你落死一处,但愿能埋骨同,不枉此生矣。”
刘正风此时已是累极,受伤的右臂也无法抬起,他的弟子门人皆已倒下,刚刚他还在想,临终前无法再见曲大哥一面着实遗憾,不想下一刻这人便现身眼前,顷刻转念之间,他就知道今日二人是逃脱不了了。他看向曲洋,嘴边含笑,“能与曲大哥同亡一日,正风虽死无憾!”
嵩山派的费彬等人见曲洋与刘正风死到临头还腻腻歪歪,十分不屑,“曲洋,今日我等便要为武林除害,纳命来!”说着欺身而上,掌风直袭被包围的两人。
说时迟那时快,刚一踏步的费彬双膝猛然一痛,趔斜倒地,众人惊愕,一道清威之音直笼大厅。
“曲洋乃我神教长老,他是生是死,自有本座定夺。尔等可是欺我神教无人?”
众人听到这一声似是从心底响起的喝问,顿时寒意直冒,颈上不安,四处张望。
而曲洋听到这声音,心中又惊又喜,既畏且惧,立时放开刘正风,扑通跪地高呼,“曲洋恭迎教主!”
众人哗然后退,各个举起武器戒备,引得一声轻笑从人群中传来。
这时,人群中豁然让出一条宽阔的路径,尽头站立的正是东方不败和木莲清二人。
曲洋抬头一看,原来真是教主驾临,还有并立在教主身侧的年轻人,他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也朝那人拱拱手,“木公子安好!”
大厅中气氛压抑,原本作壁上观的莫大、岳不群、天门道人此时越过费彬等人站在前面,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似是极为面善,眉间疑惑,声问道,“阁下可是东方教主?今日却是我五岳剑盟内务之际,怎也惊得东方教主驾临,难道这刘正风真与贵教瓜葛不浅?”
东方不败抬眼看去,见是一个中年生模样的男人,长得儒俊,只是眼中暗生厉,眉显略显奸猾,身着华山派的标准服制,想必他就是传闻已久的‘君子剑’,华山掌门岳不群?
“本座行事,自是与你五岳剑派无干!”
这一声‘本座’倒是让在场的诸人均倒吸一口凉气,江湖人皆传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乃是心狠手辣的奸佞之徒,概想,那人必定是个面目可憎的不堪之徒,却不想这灵然俊秀的年轻人就是那天下第一高手,岂不心有戚戚焉?
倒是当前而立的几位掌门人神色严峻,心中除了意外,更是分外忌惮,东方不败成名已久,如今至少应是而立之年,可这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岁左右,若这就是东方不败本尊,那他的武功想必是深不可测。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都闭了嘴,大厅中静默地只听得呼呼的风声穿堂而过。
木莲清站在东方不败身边,但笑不语,他打量了这些赫赫有名的正派人物,心中颇不以为然,突然,他的眼神落到了适才出了丑的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身上,露出一丝迟疑。
原来这一会儿工夫,费彬已站到几位掌门人的后方,被同门师弟搀扶着,面上虽有痛苦之色,却是佯装而出,脸上倒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随后又迅速低下头,一副受了伤丢了丑的颓丧之气。这一幕变脸被木莲清看了个正着
“曲洋,你可知罪?”
“属下擅自离教,私交五岳中人,有叛教之嫌,按教规当领烙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