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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帝将萧焓叫到后堂,一双精明的眼盯着他道:“说实话吧,萧焓,小邪不是你儿子。”这话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
萧焓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坚持小邪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就犯了欺君之罪,因为小邪的年龄就摆在那里,就算凤氏血脉再奇特,也不可能生个孩子见风就长。萧焓如果说他是在京城时就与舒桐有了小邪,那就是勾引有夫之妇,两人暗通款曲,亦是有罪;如果他说是在之后与舒桐遇上,那么除非他去了圣地。
能够进入圣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非同常人,那就证明他一直以来的病弱不过是装样,同样是欺君之罪。永嘉帝自然不相信萧焓能有什么非常的能力,因为刚才陆子期已经看过,肯定地告诉他,萧焓只是个普通人,所以永嘉帝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萧焓不过是在帮舒桐,他是在撒谎!
萧焓躬身道:“臣不敢欺君,小邪虽然不是臣所生,但确系微臣之子,更是太平王府的嫡长孙。”
“朕都不知,你何时娶了那女人?无媒苟合,当不得真,你这门婚事,不能算数!”永嘉帝说道,嘴唇抿得很紧。
“皇上,”萧焓抬头,缓缓说道,“臣与她并非无媒苟合,我们有证婚之人。”
“是谁?”永嘉帝问。
“是北雪域舒家的人,舒桐的表哥,皇上或许不知,舒秦歌是舒桐的表兄,其母凤夫人正是舒桐的亲姨母。”
永嘉帝沉吟半晌,慢步走下龙椅,站到萧焓的对立面,看着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有圣地的人为你做主,朕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臣不敢!”萧焓说道。
“你要记得,你还是萧家的子孙,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女人和孩子,你只能选一个。”
“臣做不到!”萧焓回答得很快。
永嘉帝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别以为朕是在为难你,朕是你的亲伯父,又如何会害你?萧焓,这件事已成定局,你最好好自为之,下去吧!”
萧焓退了出来,太监领了小邪过来,他捏了捏小邪的脸蛋,将孩子抱到怀中,小邪开心地叫道:“爹爹,大坏蛋走了吗?”
萧焓轻叹一声,说道:“小邪,要有礼貌,不可以这么说。”他觉得怀藏真再怎么样也是小邪的亲生父亲,子责父总归不是,所以不让他说。
小邪点点头,眼睛叽哩咕噜一转,说道:“好,我不这么说,爹爹,那父子俩走了没?”
萧焓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说道:“你这孩子,就这么不待见他们?”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要强迫人家做儿子孙子!”
“小邪!”萧焓虎着脸,“你才刚答应了爹爹,怎么又不听了。”
小邪捂着嘴偷笑一下,这才放开手道:“小邪又没指明道姓,爹爹岂能怪我,再说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娘说的,我不过是转述她的话。”
舒桐真的这么说了?萧焓心道,她还真是恨怀家啊!不过也正常,怀藏真也是当年的幕后黑手之一,简家灭门惨案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头,舒桐对父兄感情如此之深,只恨不得剔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
越想他越觉得舒桐可怜,更不想让她难过。皇上不知道什么意思,是怕他和凤氏女联姻吗?居然会提出那样的条件,不过萧焓无所谓,皇上的威严,又能摆多少天呢?如果他料得不错的话,被关着的那三位应该又开始动作了。
大殿里还有公案没了解,他们这两个当事人还得回去,舒桐见到他,眼中流露着一丝担忧,他站在她身旁,轻声说道:“别担心,没什么事。”
她靠近萧焓,抬头和小邪讲话,在他耳边说道:“那个人出现了么?我感觉到了,他应该就在宫中。”
萧焓点了点头:“我明白!”
他们说的自然是在永嘉帝后面挑起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陆子期,舒桐发过誓,要用他的血祭奠父兄。
一切如舒桐所料,最后争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用了最古老的方法——滴血认亲。
小邪本来安静地呆在舒桐身边,见要取他的血,一下跑了开去,满屋子乱蹿,一干太监手忙脚乱地去抓人,却哪里抓得住,他边跑边叫道:“小爷的血可是这么容易给你们的,不许碰我!”
怀夫人着急地在后边叫:“别伤了孩子!”
舒桐轻笑一声,心道她这是关心错了对象,这是知道怀家将要绝后,把小邪当成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