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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错了,今日我来,就是要求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吧!”怀藏真说道。
“跟你回去?”舒桐冷笑,“回去做什么?做你的妾吗?”
“不!不是妾,是妻!平妻,父母亲已允了,只要你回去,过去的事既往不咎。”
“那是不是说我若不跟你去,就要追究过去的事了?”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脸皮厚之人,到底他们之间,是谁对不起谁?她这破人亡,全拜怀震南所赐,怀震南虽被她害得无嗣,可他们一家至少还活着。
“不!”怀藏真察觉到她的冷淡,急切地说道,“小五,我从来未曾忘记过你,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当初那一箭,你听我解释,当时若我不射出那一箭,换了别人,对你会更不利,我没想过要害你!”
舒桐晒笑了一下,就算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一箭是她误会了,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以为他们之间的问题,仅仅是说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么?
她看了看他,却没有直说,摇了摇头叹道:“就算我信你又如何?我说过,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所以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小邪冲怀藏真扮了个鬼脸,骂道:“坏人!”跟在舒桐后面一蹦一跳地走了。
怀藏真愣住,那是他的儿子啊,本该亲亲热热地抱着他,唤他一声爹爹,可是在他口中,自己却是个坏人!
“小五,如果我能够做到你说的,你会回到我身边吗?”他对着舒桐的背影说道。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如果,你真的做到了,再来和我谈其他。”舒桐没有回头。
怀藏真站起身,赏茗赶紧过来扶住他,“少爷,你没事吧?”他问道,很有些为自家少爷不甘,一个大男人,为求谅解跪了这么久,那个女人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没事!赏茗,我们回府!”怀藏真的眼睛很亮。
“少爷,你没劝回少夫人,夫人那里怎么交待?”赏茗有些惊讶,怎么少爷没办成事,看起来却很有精神,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没听少夫人说吗?我回去把府里那些人都遣出去,她就会带着小少爷回来了。”
赏茗心想:有吗?怎么我没听见啊!待要再问,怀藏真已解下缰绳,跃上了马背,他赶紧跟了上去。
怀藏真向父母陈述的时候,怀震南和夫人极力反对。见说服不了父母,怀藏真只得跪下哀求。
怀震南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她凭什么要求你只能有她一个?我还指望着你多生子嗣,为我怀家开枝散叶,别说冯氏有着公主的身份,就算她不是,我也不能答应,不行,这绝对不行!”
怀夫人痛心道:“虽说她生儿子有功,也不能这么骑在你头上去,咱们找皇上说理去,儿子是你的,她不进门可以,我的孙子我可一定要!”
“母亲,不可!”怀藏真拉住了即将发飚的怀夫人,“她出咱们家的时候没有谁知道她怀孕,逼得急了,她完全可以不承认,若她说是离开我们家才怀上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咱们亦是无法,那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怎么没有?大不了滴血认亲!”怀夫人斩钉截铁道。
怀震南想了想,却是摇头:“现在她背后有诸多人撑腰,只怕不是咱们想就能够做到的,得再想想……只是你先前说的也有道理,这孩子……克确信真的是你的?简五娘真的没有跟过别人?”
“没有!”怀藏真说道,“父亲,我感觉得出来,小五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隔壁的太平王府里,舒桐懒懒地看着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杜漠,对这个男人的爱八卦很是无语。
“若怀藏真把府里的女人都弄出去,你不会真的回去吧?”他问道。
“你放心,不是还有个冯月英吗?怎么着他也弄不走的,那个女人我了解。”舒桐笑了笑,怀藏真现在是冯月英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怎么也不会放开。
她眉间似有倦色,杜漠瞥了萧焓一眼,方道:“万一他有办法让冯氏也离开呢?你就真的回去?你不会是对他还有情吧?”
舒桐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回首却对上了萧焓隐含着担忧的目光,鬼使唤神差的便开了口,“我对他是有情!”她说道,萧焓垂下了眼,杜漠张大了嘴,舒桐摸了摸趴在身前的小邪,笑容灿烂,“只不过这情……是同情!”
“小邪,来,今晚跟干爹睡,好不好?干爹给你讲杜叔叔小时候的趣事。”萧焓笑眯眯地过来,将小邪哄了过去。
“你敢诋毁我的名誉,我跟你没完!”杜漠恶狠狠地瞪着萧焓说道。
“干爹比你厉害,他才不怕你!”小邪扬了扬小拳头。
杜漠指了指两人,痛心道:“你们……小邪,枉自叔叔对你这么好,居然如此对我,哎呀呀受不了,我要伤心死了!”
“没关系,死了我会替你选块好坟地!”萧焓笑道,目光中含着一丝得意。
怀藏真终于还是说服了父母,因为他公开了一个他本打算一辈子也不说的秘密,他在战场上受过一次伤,伤到了腿,后来腿是好了,可是大夫却告诉他,他有可能伤到了根本,此生将再无子嗣。
初闻这个消息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简五娘,当初知道自己要负了她,她气极小产,醒来后大夫亦是宣布她不能生育,兜兜转转,他也经历了与她一样的伤。
如今她的伤已然治愈,他的伤却是一辈子。
怀藏真后来寻了无数大夫看过,结果都一样,他把一个又一个青楼女子抬进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很努力,可是后院的女人没有一个怀上子嗣的,他终于信了大夫之言。
他日日买醉,醉了在梦中与简五娘相会,一如从前,可是梦终会醒来,渐渐的,他甚至在床上渐渐没了男人的风姿,唯有选择疆场杀敌,以此来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