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假冒神庙来客(2 / 2)

名门弃妇 楚寒衣 7594 字 4个月前

何香莲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拍手道:“阿舒不打扮就像个仙子,这般打扮起来,更有几分仙骨了,说是神庙的人,没人不信的。”

舒桐暗笑一下,原来她还以为神庙的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应该不注重打扮,现在看来,其实不然,司马云烈说,神庙的弟子特别注意仪容,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她心想说不定神庙掌权人就是个爱美的,收的弟子全是美人。

她的额间一点朱砂痣,画的是一个符号,上方一个弯月亮,下方一根横线,这也是神庙之人的标志。舒桐忍不住怀疑神庙是女子所建,不然哪来的这么多讲究。

司马云烈见到舒桐,毫不掩饰眼中*辣的欣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大饱了眼福才道:“就是这个模样!”

舒桐摸着腰间的金环打趣道:“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想来你是早打了主意要假冒神庙弟子。”

司马云烈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是有这个打算,你不知道,神庙弟子可是我少年时的崇拜的对象,所以对他们的一切我都四处打听,不说是了如指掌,起码也是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这金环一会儿你可得还我,我好不容易才打了这么一枚。”

舒桐忍不住笑了:“自然,纵是金的,我也不会贪墨你的。”

她的面容向来肃然清冷,难得笑一回,司马云烈这一路行来,很少见她笑过,就是偶尔有笑的感觉,也不过是嘴角稍微牵动一下,像这般舒展开来的笑还从未见过,心中不禁一荡,暗道此番得见美人一笑,便是为她赴汤蹈火也是甘愿。

他姑姑先前对他说过,简大将军的妻子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女子,冰肌玉骨,气质出尘,简五娘长得像娘亲,大约在她三岁的时候,姑姑曾经见过一次,说她长大了定然也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当时司马云烈还不信,说道世上女子再美,又有几人比得过姑姑,如今看来,姑姑并未夸大其词。

眼前的女子仔细打量,实在是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那双眼睛,简直会摄人心魂,与她对视,只觉得那眼中有着无数个漩涡,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简家的女子,不可能不会武,之前舒桐在山崖上表现出的那一手,更是令众人惊讶,虽然她后来解释那只是一种小戏法,借助了外力让气流波动,影响了箭的速度,可是司马云烈没见着她所说的外力在哪里,心中存了一个疑问,简家五娘,定然不凡!

所以司马云烈的计划,直接就没问舒桐会不会轻功,反正他料定了她会。

没有等到天亮,他们就在齐江的带领下向陈有厚的宅子走去,那六个被逮的喽啰,五个封了穴道捆在刘家后院,一个受伤较轻的被他们揪来带路,毕竟陈家宅子很大,陈有厚是有名的大财主,进去要这个人指认。

看到舒桐腰间的金环,这个叫陈二的家伙吓得语无伦次,连声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姑娘是神庙的人,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恕罪!”

没想到神庙的人果然有威慑力,舒桐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冤有头债有主,作恶的是陈有厚,你身为下人,执行主子的命令,就算是错了,也情有可原,日后改过自新,再不要做恶,自然可饶你性命。”

陈二听了,感激不尽,哪里还敢不从。他可是听过神庙弟子的手段,基本上被神庙弟子发现而出手教训的,根本不会留活口,他现在唯一相信的也只有舒桐了,但愿她真的看在他还算听话的份上,饶他一命。

陈二在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是神庙的人,他何苦一直咬着牙不说,白受了几棍,现在全身关节疼痛不说,门牙也给打落了,说话都不关风。原以为自家老爷做事隐秘,没有摆在明面上,表面陈有厚可是有什么事都带头捐钱捐粮的,是四乡八邻有名的大善人,不会被神庙的人盯上,哪里想到今日这么倒霉,神庙的人会寄住在刘家!

陈有厚的家还真是大,庭院里楼阁池塘,小榭回廊建得美伦美奂,院落几进几出,格局都差不多,若是没个人带着,真要转晕了。他们由陈二带领着,秘密潜入了陈府,成功地避过岗哨的守卫,打晕了几个过路的家丁,顺利到达了陈有厚的卧室。

司马云烈一路走一路布置,等他们开始行事时,整个陈府已是一片寂静。离人擅蛊,用毒也是一绝,当真不虚,舒桐也不由得佩服。他们几个事先在口里含了司马云烈给我解药,自然神清气爽,不受药物影响。

陈有厚在宅子里设了密室,那密室和舒桐前世看到的某个案子里的极为相似,其实就是在他住的那间卧室下面挖了个秘道,秘道下建了个地下室,囚禁着这个色鬼用非法手段劫来的良家女子。

舒桐等人打了陈有厚一个措手不及,他根本没想到他口中的“贼人”竟然找上门来,当这一行人悄悄潜进府中,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地下的密室,左拥右抱,行那淫乐之事。那些被他强抢来的姑娘不着寸缕,或神情麻木任他摆布,或眼泪汪汪哭得嗓子都哑了。

地上铺着绫罗绸缎,墙上却有着干涸的血迹,空气中有着一股腐朽的气味,那是血液、汗味等等各种味道的混合,令人作呕。想必在这室中,枉死过不少女子,舒桐可以想像有人不堪受辱,撞墙自尽的画面。

司马云烈和简思成几个一见那些赤身的女子,顿时别过了脸,脱下外衫抛了过去给她们蔽体。舒桐盯着同样赤身的陈有厚那一身肥膘,眼中燃烧着怒火,平生她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一想到陈有厚有了二十六房小妾还不够,居然还要强抢民女,任其糟蹋,她的眼光就像两把利剑,恨不得此时就将陈有厚的心脏戳两个窟窿。

乍见到一个美貌的女子闯进来,陈有厚惊得便要呼叫,因为这是他的秘密基地,他没有随身带着武器,只得揪了一件地上的衣裳裹住了身子,喝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舒桐等人来意不善,陈有厚自然看得出来,心中很是害怕,但是就在这样的时候,他也改不了他那劣根性,用色迷迷的目光将舒桐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舌头更是忍不住在唇上舔了一下。

“该死!”面对这带着几分邪性的目光,舒桐冷笑一声,光芒一闪,一根绣花针便射向陈有厚的眼睛,陈有厚见到银光扑面而来,自然不顾衣不遮体,急急闪躲。

可是哪里躲得开,悬崖上怀藏真一箭射来时,危急之下,令舒桐久滞不前的浩天玄功第一重有了冲破,这一路行来,几天几夜不曾合眼,她从未有一刻放松过,自然功力得到了融合,如今她对周遭自然元素的感知力比先前更甚,那针就像是活的一般,不管陈有厚如何躲,都直指他的右眼,在他恐惧到瞳孔紧缩时,悄无声息地洞穿了他的右眼,刹那间他的脸上飞溅出红黑相间的液体。

陈有厚惨叫一声,伸手捂住了右眼,痛得满地打滚。这个当口,先见情况不对跑到外面的何香莲已从望风的屈羽那里接过一堆衣裳,下来递给了室中被囚的十一个姑娘。陈有厚还想反抗,被司马云烈给制住。

司马云烈挖了挖耳朵,很开心地对陈有厚说:“别叫了,你这密室隔音很好,外面的人本来就很难听到,何况他们现在正睡得香,任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会!”

陈有厚睁着一只独眼,恶狠狠地瞪着众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兄长可是荆州刺史,你们要是识相的,赶紧走,否则……”

“啪”!一个耳光甩在陈有厚的脸上,打得他的肥脸肌肉颤动,那张本就肿起一层的脸像是吃撑着了,肿得更高。

动手的是何香莲,她打了陈有厚一耳光还不满足,抽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向舒桐询问:“姑娘,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让我宰了他!”

“慢着!”舒桐缓缓说道,“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这样的人,毁在他手中的人命不知有多少,应当让他受凌迟之刑,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官府去办吧。”

陈有厚被刀一架,吓得胆子都破了,闻言要将他交给官府,心中一喜,顿时觉得有了生机,有他兄长罩着,进了官府,别说罪行未定,就是定了,也能将他捞出来。他附和着舒桐说道:“对对对,我罪该万死,杀我脏了姑娘的手,把我交给官府吧!”

舒桐好笑地看着他,对何香莲说道:“对了,交给官府之前,我不介意你先热热身,别忘了我教你的,该打哪里,怎么打!”

“这里味道难闻,出去再打!”何香莲兴奋地说道。齐江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拖着瘫软在地的陈有厚出了密室,那几个被救的姑娘也跟着出来,跪下连连磕头。在何香莲的鼓动下,她们拿了瓦片、碎石、木棍,拥上去将陈有厚给捶了一顿,直捶得陈有厚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了,整个成了个血人。

司马云烈摇了摇头喃喃道:“千万……不能惹女人啊!这陈有厚还道进了班房有他哥救他,要知道他这条命……嘿嘿,只是吊着时辰而已,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陈府阖府上下都在沉睡,可是四邻八舍的人并没有,院子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司马云烈也没动,所以很快便聚拢了一群人,往舒桐等人汇聚处而来,手里拿着棍棒。

屈羽手一动,一层烟雾缓缓阻隔在来人与他们之间,舒桐好奇地瞅了一眼,心道这离人手中的东西可真多,这层雾气就好像前世舞台上用的烟雾弹,却又有所不同,因为这雾气是一下散了开来。

司马云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飞身上楼。”

他相当然地认为这点小事难不倒舒桐,可是舒桐不会轻功啊,要是会,她当初在怀府出一趟府何必那么吃力,直接纵身跳过院墙就是了。现在她又没修成浩天玄功第四重,只有修到第四重了,才能够御空飞行。就算是前世的自己,也才修到第三重,这么高的楼房,她要怎么上去?

司马云烈说的时候,自己先就跳上了楼,幸好舒桐身边还有个简思成和何香莲,她在心里把司马云烈骂了一顿,对简思成道:“哥哥,你和阿莲姐姐带我上楼顶去。”

简思成道了声“得罪”,与何香莲一起,各伸手揽住舒桐的腰,三人一起飞身上了陈府的楼顶。

“楼下的众人听着,我们乃神庙之人,听闻本乡陈胜有厚,外表忠良,实则心肠歹毒,强占民田,贪淫好色,强抢民女,杀人越货,并于日前对我神庙子弟不敬,今日取其罪证,缉拿其送交官府。现陈有厚已被缉拿,他所劫持女子一共十八人,十一人尽皆救出,其余七人,因反抗陈有厚暴行,被他害死……”

齐江提气向乡亲们解释之际,司马云烈瞪着一双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舒桐,窃窃私语道:“你……你这么厉害,居然不会轻功?”

“谁告诉你我就一定要会了?”舒桐白了他一眼。事先也不说清楚,这会儿还来怪她。

她哪里知道司马云烈想的根本不是这码子事,他悔的是早知道他就搂了舒桐一道飞身上楼来了,多好的机会啊,被他自己错过了!再看简思成,他的目光就带了几丝妒忌与羡慕,凭什么这闷葫芦般的黑傻小子就能有此艳福,居然得抱美人腰,真是失策啊!

他殷勤地凑上前说道:“不要紧不要紧,是我思虑不周,不晓得你不会轻功。这样好了,一会儿下楼,我带你!”

齐江这时候也说得差不多了,司马云烈接过话头道:“陈贼之罪,有其家丁及其本身供状在此。县太爷已带人前来,稍等片刻就至,我等还有事先行一步,请各位乡亲推举出一德高前辈,向官府陈述情由,人证物证俱在,不怕官府不治陈贼之罪!”

赶紧说完,司马云烈乐滋滋地道:“简姑娘,差不多了,咱们下去吧!”

“不必麻烦,下楼我会!”舒桐说完,纵身跃下楼顶,动作优雅飘逸,很快落了地。

“她……她不是不会轻功么?”司马云烈侧首问简思成。

“工具!”简思成只说了两个字,也跟着跃了下去。原来舒桐为出逃准备了一套工具,就戴在护腕上,一直没派上用场,这会儿她陈府四周都有树,她随便将机弩中的钢丝射到下方树上缠定,轻飘飘地顺着钢丝滑下,有那层雾气掩饰,更显得莫测高深。下来她再将钢丝收回就是了。

司马云烈无奈下了楼,与舒桐并肩而立,将陈有厚的罪状交给了乡民中一位白发苍苍的乡绅。他们已申明是神庙之人,舒桐又露出了腰间那枚金环,加上她与司马云烈这么并肩一站,天人之姿,坐实了神庙传人的宣言。

那乡绅恭敬地问道:“大人,陈府的其他人为何沉睡不醒?”

司马云烈微笑道:“不过是本人施的一点小法术,免得他们不知情由胡乱起哄,争执起来有所损伤,陈府犯罪的是陈有厚和他的护院,其他人并无过错,自然罪不加身,不要紧,最多半炷香的功夫,他们便会醒来。”

“陈有厚是罪有因得,不过……他身上这些伤,若是县太爷问起,该当如何禀报?”

司马云烈幽幽地看了看十一位蜷缩在那边的姑娘,她们有的便是这附近人家的女儿,有亲人认出,正抱头哭作一团。

“陈有厚的伤,是苦主打的!”司马云烈说道。

“那就怪不得了!罪有应得啊罪有应得……”白发苍苍的乡绅喃喃道。

“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劳烦老丈了,我等还有要事要办,就不等县太爷光临大驾了。”舒桐轻启檀口,微笑着冲老乡绅说道。

“姑娘放心,一切包在我等身上!”老乡绅带着众乡亲,目送着舒桐等人似流星般拔地而起,瞬忽飘远。

这一次,司马云烈还是很悲摧地没有搂到他梦想的小蛮腰,因为他顾着和老乡绅说话,又慢了半拍,被简思成抢了先。

这是舒桐的坚持,为免夜长梦多,他们不能等到县太爷来。尽管舒桐重新化了妆,可是与原先的容貌还是相像的,万一县太爷那里已经接到了怀家的那份通缉令,认出了几人,岂不是危险,所以尽管司马云烈说县太爷是神庙的忠实信徒,舒桐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威风,一个不小心就惹火烧身,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目的已经达到,反正舒桐对陈有厚做了手脚,就算他那位当大官的哥哥要捞他,这么多人证物证,也够他受的,最关键的是,捞出来也是死人一个,这种人渣,她自然不会放过,那陈有厚只不过还有一口气在而已,他内里的七经八脉早就被舒桐用独特的手法给打成了一团乱麻,不出半个月,必要无疑。

县太爷赶来,听闻事情是神庙弟子所为,自然不敢怠慢,陈家的人醒过来,还在发懵,就看到自家的老爷浑身是血,被打得像个猪头,戴上了罪犯用的枷锁,当下陈有厚的二十六房小妾中又有不少出来诉求,向县太爷状告她们是被陈有厚抢来,被迫做了他的妾。

县太爷将所有证据收齐,心中暗乐,自己在任上一直碌碌无为,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么件大案子,照实了报上去,还是大功一件,于是带着一干人证物证和罪犯,押解进了城。至于陈有厚那个哥哥,县太爷也不怕,他问起来,实话实说就是了,人是神庙的人抓的,证据是神庙的人搜出来的,有众多父老乡亲作证,怕什么,有本事,他陈有深去寻神庙的晦气啊,他敢么?

刘大爷听闻舒桐等人为他报了仇,心中大快,与老伴一起下厨做了顿丰盛的早餐,正好犒劳辛苦了半夜的几人。

吃过饭,舒桐便决定上路了。听了司马云烈的话后,她决定随他去一趟离国,司马蓝朵既然知道地丑、人午这两个代号,那她一定是三十六铁骑中的一员,更有可能他们夫妇都是,所以她说出的是两个代号。

舒桐依稀记得,幼年时的简五娘是曾接触过这么一个女人,三十六铁骑中唯一的女人,难道她就是司马蓝朵?离国的长公主?这件事未免太不可思议。不过三十六铁骑对她来说,也只知道一个代号,如何找到这些人,她根本一无所知,既然这是一条线索,就不可放过。

刘大爷提出让刘圆圆跟着舒桐,做她的丫头,这是老头早就决定好了的。

舒桐没有答应,她说道:“大爷,刘峻大哥是简家军的一员,就是我简舒桐的兄弟,圆圆是刘峻大哥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姐姐,我怎么能将她当作丫环使唤呢,如今陈有厚的事了结,罪状中,将他欺霸你家田产的事也写了进去,到时候官府若是发判回来,你们就又有地了,你们年纪大了,就让圆圆姐姐在你们身边照顾,现在她跟着我也不方便,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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