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陆小公子摆摆手,掀开身上披的披风,作势要下车。
“少爷,您这要干嘛去。”
“我下去看看前面出什么事了。”陆小公子弯腰在马车中站起,摇了一摇才站稳。
“少爷我替您去看吧,外面冷,别出去着了凉。”招福劝道。
“不用,我亲自去看。”陆小公子执意道。
招福见劝不住陆小公子,只能跳下马车,搀扶着步履不稳的陆小公子朝前走。
车队最前拦着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人,那人站在车队前嘶声道:“陆从淮,陆从淮大人可在?”
陆从淮是陆大哥的名字。陆小公子一听到那人的话,酒瞬间全醒了,他跑到那人近前,身旁站的是听到声音走至那人跟前的陆大哥。
“在下便是陆从淮,请问阁下找我有何事?”
“陆从淮大人?”那人对着陆大哥直挺挺的跪下,抖着手掏出一封信,捧向陆大哥。
“你这是作何。”陆大哥没去管那信,径先去扶那人。
那人不起,只双手捧信,头则慢慢埋下,整个身体也轻微颤抖起来。
陆小公子拿过那人手中的信,明明该登即打开,他却怯了。咬紧下唇,陆小公子屏息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
草草略过不敢细看,陆小公子仅看清了信纸上的最后两行——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笔迹狂放洒脱,是陆道邦的字。
陆小公子看完信对着跪在地上已然嚎啕大哭的那人笑了一下,随即摇着头后退几步靠到了招福身上。
陆道邦,战死。
作者有话要说: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白马篇》
第39章亲戚余悲
非去不可
九月十七,宜祭祀、祈福,忌出行。
星月未归,天光未亮。陆小公子牵马走至府衙后门,遇见了守候多时的陆二哥。
陆二哥抱臂站在后门前,也不问陆小公子牵马要去哪里,只蹙眉道:“回去睡觉去。”
陆小公子攥紧缰绳,不辩不驳,牵马不停向前走去,想从陆二哥身边绕过去。
陆二哥夺过缰绳,牵马调头往马厩走,陆小公子立在门前,低喃道:“二哥,让我走吧。道邦走前让我替他办件事。我一定要走,也一定要去做成那件事。”
“走什么走。”陆二哥头也不回的继续牵马去马厩,并重复说道:“回去睡觉去。”
“二哥。”陆小公子轻叫道:“让我走吧。”
陆二哥握紧拳头驻足问道:“你必须走?”
“必须走。”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