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吹絮凑过来问:“朱大哥,以前杨家兄弟给我看这剑谱,是不是也是想让我从中看出端倪?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些别的东西。”
朱离略一斟酌,只道:“在莫阳齐家时你出去了,那齐爷说杨家家主也曾请他看过东西,他虽不记得那东西的具体内容,却知道那是本武功心法。杨家的武功心法,只有仰止剑谱。”
他并未隐瞒,却也并未说全。柳吹絮怔了一下,“若他真要解开什么密文,爹爹可比我厉害啊!”
朱离笑了笑:“我只是猜测。”
晚饭时柳绵对他比了个手势,是说信已送到了缘来酒楼,还没惊动旁人,他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朱离托柳绵给缘来酒楼送信时已是下午的辰光,算着时辰,次日下午,那边也该有了回音,是以午饭吃过,朱离知会过柳氏夫妇,便去了缘来酒楼。
朱家商号遍布南五省,平常都是管事上徐州报账禀事,好一点是管家朱祥能来走一趟,朱诺亲临的次数实在是少,忽略不计,至于朱家这位少爷,听说朱家生意上的事从来不沾手,那真是难得一见。
前不久朱家少爷着人来要酒时缘来酒楼的管事连酒楼地板都擦了一遍,但朱离也没亲自上门。
这回听意思是朱离亲临,管事把酒楼里清扫一新,恨不能在门口放上几串鞭炮,昭示朱记的少东家来了酒楼视察,借着这噱头大赚一笔。
朱离到时缘来酒楼大大小小的人都分立门口等着他,见了他齐齐行礼,他被这阵仗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素来就是笑意盈盈,也不至于仓促间失了礼数。
朱离被让进包房里,那昨日去办差的人穿着簇新,已在房里等待回话,管事更是亲自侍立门口,端茶送水。
朱离寒暄几句,打发了众人,只留下那办差的人,他还没问,那人已极有眼色地汇报:“小的去过莫阳齐家,那齐爷翻了翻少东家送来的书,说那时候杨家给自己看的,就是这书里的一段,小的特地问了,已将那些片段做了标记。”
朱离心里往下沉了一点,“候家呢?”
“侯爷看了小的递上去的书,瞧了小的一眼,说这书不是这么读的,小的冒着少东家的名头在糊弄他,着人将小的赶了出来。”
“哦?”
那办差的人瞧了眼朱离的脸色,奉承道:“小的记着少东家说的,候家城府深,便请齐爷将那书还原了一下,又去了候家。这回那侯爷没赶小的,只说这书有些眼熟,但事隔多年,他也记不大清了。”
杨家蛰居十年低调行事,并不只是柳城说的那样为躲避胡人追踪,他是在潜心研究这《仰止书》的秘密!
朱离心里烦乱,赏了办差的银子,辞了缘来酒楼管事的殷勤挽留,一路往柳家走去。
杨家的事是柳家求到朱家门上的,杨家结识候家,齐家,柳家三家是因为杨家以为《仰止书》中含有密文,从而刻意为之,他该把这件确凿无疑的事告诉柳城了。
只是杨俩招来灭门之祸,是杨家已解开《仰止书》里的秘密,与仰止书相关的人来窃取秘密么?
还是这《仰止书》来历不正,旧主找上了门?
似乎又都不对,若是以上两种情况,那凶手都是熟知《仰止书》的,又怎会在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