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胸膛上遍布的一个接着一个看起来像要渗出血迹的吻痕。野蛮甚至是无法料及的动作让木楚心底最后对他的念想都烟消云散。

一时间两个人的房间静默无声。除了他略显粗重的呼吸。

木楚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只是十分钟。刚刚还压制着他反抗动作的双手却轻柔的解着绑在手腕的领带。

木楚像是失了灵魂的玩偶，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任他扣上无法扣拢的衬衫。

他说：“木楚，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他说：……

木楚拉扯着还渗着血的嘴角，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在的方向，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像是懊恼，像是后悔。不，不是这样的。他爱过的那个少年从来就不是这样的。或许他是面无表情，或许他是冷冷冰冰，甚至是什么都不爱。但他从未强迫。

楚睦终于如愿的感受到了不同的情绪，很久以前他就厌恶了那种孤独。无法付出任何感情，更不会去爱。

可是这种感情让他如此的难受，焦躁的心脏像是突然注入了生命蹦跶的跳着不停，但是更深的异样情绪在触及到失魂落魄的他时，不一样了。如和七年前他带着血的额角一般。

疼痛。

这是楚睦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

57

楚睦强自镇定的站起来，即使是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但是他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

“木楚，对不起”

他反复的对着他说这句话，试图用这个来唤醒他的灵魂。

空白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带着焦虑的脸孔出现在他的眼前。木楚缓慢的伸出手，拥抱。紧紧的，身体之间不留一丝缝隙。脑袋像是示弱一般靠在他的肩头。

楚睦不明白他动作的意义，但是不重要。这让他诧异，却又享受。从他离去后，再也没有哪个人会拥抱他。而楚睦从以前开始就享受这种拥抱，即使从来没说过。

木楚的声音低低的，从靠在一起的脑袋传到他的耳蜗“楚睦，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楚睦竟然像能看到他的表情一般，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应该是笑着的吧。

木楚留恋的吸取他身上的温度。又像是极其不情愿的才松开拥抱着他的手，微笑的看着他的脸，好似用尽全力要把他的模样镌刻在心头。那一眼意味深长，让楚睦无法把握。

他说：“楚睦，谢谢你。也不恨你。可是我却无法再爱你。”

七年的沉淀都无法放下的爱，终于不用逃避的坦然面对。他微笑着看着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少年。从来就没埋怨过，他不爱他。只是连挽留都没有的再见，一个表情都不肯给，纵然爱你极深，我也累了。

他说：“楚睦，我累了。不能再好好陪在你身边。”

从爱上那一刻，就再也没想过还会有说分手的那一天，以为自己坚持去爱，一定能向前进一步吧，哪怕是小小的一步，靠近你的心。爱他，三年，又三年。可是粗暴的唇舌触及身体的一瞬。恐惧背后的大彻大悟。让他像是苍老了十倍。终于明白，原来，有些人，等之不来，便只能离开，有些爱，要之不得，便只能放弃。

再见，我深爱的楚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