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回家后翻来覆去地想不通,开了窗从六楼跳下去。
逢云心想,毕业在即脱离苦海,居然还在意表白被拒。
老师们如临大敌,学校立刻因噎废食地发通知禁止毕业班集体聚餐、禁止在职老师参与聚会。
禁止归禁止,一旦高考过后,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们从心理上就不再那么服管教了,各类活动仍然层出不穷。
补课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天上物理课,任课老师边绕圈边看学生做题,慢条斯理地说自己下一年工作调动,高三会换新的老师来给大家上物理课。
这下教室里炸了,学生们纷纷出言挽留。平常倒不觉得哪个老师特别受欢迎,布置作业的时候那通通都是阶级敌人,现在冷不丁要说换人,年轻的学生们第一反应就是舍不得。
老师对学生们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马上要走了,彼时的严厉都收起来,温言细语地说会有更好的老师来教大家,请大家务必要好好学习坚持不懈,高中只剩最后一年,希望大家都能考上心仪的学校云云。
高三换老师就像临阵换帅,说没有影响就太违心了。除了舍不得相处了两年的老师,也有担心换老师会影响成绩的。刚好晚上是这位老师负责监督自习,于是整个班题也不做了,悄悄的避着巡查的年级主任开起送别会来,又说以前上课搞笑的事,老师口误啦,学生犯傻啦。说到后面还纷纷同物理老师合影。
第二天逢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高伊吾,两人坐了一桌,逢云说起昨天晚上的事。
“杨老师的丈夫在c市工作,本来一直是两地分居,这次她工作调动,其实就是联系好了那边的学校。人家夫妻团聚了。”高伊吾挑着餐盘里的空心菜说。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高一的时候当她的课代表,当时和她比较熟。”
逢云撑着下巴:“没想到有这么多同学舍不得她,平常真看不出来。”
高伊吾:“相处习惯了的人,突然说一声就要走,谁也不能无动于衷的。”
又笑着问:“你还和韩联一个屋吧,要是哪天韩联要转学了,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逢云愣了,怔忪了好一会儿,高伊吾的话像在他心里敲响了厚重的古钟,咚地一声,声音远远地传开,震动让他手足发麻。
好像迟来的青春期也终于是来了。
这年暑假,还是最初的四个人,一起约好到韩联家留宿——他父母都出差,至少一个星期不在家,平常阿姨做了饭就走,整个家剩他一个人,老是在他们的四人小群里哇啦哇啦的说一个人在家无聊。
蒋晓光比原先更高更壮了,头发短得扎手,提着一兜零食过来,他一到整个客厅都吵闹起来。高伊吾还穿了拖鞋,坐在沙发上提醒逢云:“前面那个柱子后面有东西。”剩下三个都光脚踩在地上,逢云和蒋晓光背靠着茶几打游戏,韩联端着洗好的水果过来:“蒋二傻你行不行,不行就赶紧下去!”
“不要吵不要吵,”蒋晓光双眼紧盯屏幕:“别和我说话。”
“再说话晓光的脑子要烧了。”逢云笑道。
大毛在电视前面扑来扑去,又转到背后去看,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