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大雪,恶劣的天气导致天都机场全面停航,去北京只能从隔壁的邻城登机。
高速公路上铲雪车不停忙碌运做,由于路面冰冻的比较快,过往车辆犹如龟速的踽踽前行。苏秉义有点后悔没选择乘高铁,他原是嫌从火车站到机场转来转去太过麻烦,万一路上苏慕言起个幺蛾子跑了,那就功亏一篑。可眼前这景向不得不让他打起十二倍的精神,好在他把厅保安队里身手比较好的保安全都叫了来,并自掏腰包开加班工资。车是苏慕言继母公司的悍马商务车,六名保安加上司机,外带苏家父子,一行九人坐进去还挺宽敞。
苏慕言闭着眼靠在车座背上,也不知道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睡着了,反正打上车就没吭过一声。保安队长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那架势就好像拆弹专家盯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也不能怪他过于紧张,他可是领教眼门前这爷的狠劲了。那天他同队里几个保安把苏慕言押回半山别墅的家,一路上就没消停,等红灯时一不留神这爷捶晕了身边的保安拉开车门就跑。好在这位东北爷们是全国散打比赛业余组的冠军,饶是这样都还是费了不少劲才把苏少爷给拿下。保安队长感叹,这城里的娃不懂得生活艰辛,放着优越日子不好好的过,就爱瞎折腾。
那天他拿住苏慕言,一口东北话掰叽:我说少爷,你即不愁吃又不愁穿,也没让你养家糊口,不需要愁孩子学费,不需要愁爹妈药费。日子都过成皇帝了愣还不知足,你要是个农民工,每天都得为讨生计四处奔波忙碌,还能有闲功夫这么瞎胡闹?那之后苏慕言没再跑,也没和父亲说一句话,直到上了去这辆悍马,他甚至没问他爹这是要把他送到哪儿去。
就在保安队长严阵以待防着苏少爷逃跑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仅接着一连串撞击声,刹车声,金属的摩擦声,玻璃破碎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个就朝着司机飞了过去。
苏慕言并没有睡着,他就是不想搭理他爹,在听到第一声巨响之后他就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车祸,可行动上还是慢了一步,悍马车遭遇后方车辆的强大撞击,车上所有的人因为惯性,集体朝前方摔了出去。苏慕言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座位的椅背,人才没飞走,可苏秉义就没他宝贝儿子的身手,一头撞到了右侧的小酒柜上,额头呼啦就破了道口子。
到底是亲爹,苏慕言吓的脸都变色了:“爸——”扑上去一把扶起苏秉义,看着他爹摔破了脑门心急如焚:“爸你怎么样了?爸,爸你没事吧?爸您别吓我啊!爸……爸……”
苏慕言把他爹放平,准备做急救,苏秉义忽悠悠的醒了,看着儿子急红了眼睛,心里登时一暖,这脑袋破的太值了!
“宝宝……”苏秉义叫了声宝贝儿子的乳名,笑了。
“爸,您哪不舒服,您告诉我啊?”苏慕言掏出纸巾摁住苏秉义的额头,血流的不多,样子却有点吓人。
“没事儿宝宝,爸爸没事儿,就是,就是有点头晕。”
苏秉义挣扎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