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婚人,没有介绍人、证明人。我一字一字细细看完,刘国卿含笑问道:“我写得好不好?”
“好”,我点头,小心翼翼地,“咱俩想一块儿去了,今儿这么好的日子,结婚证书也有了,想就拜了堂吧,这次可不会有什么岔子了;可惜什么都没准备,只有这两瓶高粱酒,咱喝个交杯酒,也算拜堂了吧。“
“好,我去拿杯子。“
“别介,“我拉住他,”别麻烦了,就这么喝吧。“
我往刘国卿手里塞了一瓶,他说:“你悠着点儿,浅尝辄止,你身体不好。”
“别叨叨了,”我们的手臂交叉、环绕,“今儿是个大好的日子,我高兴。”
“好。”
“结婚得有结婚照片吧?”
“没人给我俩照。”
“没事儿,我给你照,你给我照,贴一块儿不就得了。”
他目光温柔如水,轻轻应道:“……好。”
我俩情不自禁地对着笑起来,既甜且酸,一口酒喝了大半瓶。我摸摸脖子,那里本来是那枚在上海订做戒指,只可惜我落进了日本人手里,它也落进了日本人手里,倒是尽了忠君之事。
便遗憾道:“我老早前准备了戒指,但是没留住,弄丢了。”
刘国卿道:“不打紧,我们有结婚证书了。”
一封不具有法律效益、照猫画虎的结婚证书。
我转转眼珠子,眼珠子直犯迷糊。放下酒瓶子,我也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大大咧咧、龙飞凤舞地边画道儿边说:“你等着,我也整个结婚证书。我俩的结婚证书,得是跟别人的都不一样,得独一无二!”
刘国卿由着我胡闹,黄白的纸上晕痕斑驳,却字迹峻峭: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槨。
刘国卿道:“好,你这个好。我那个咱俩签名字,你这个咱俩按手印。”
我脑袋发癫,收不回来,兴高采烈地连声说好。胡闹了一会儿,刘国卿道:“今天先把管家房间给拾掇拾掇,明儿个柳叔没准能赶过来,要在这儿留宿一宿。咱还得起个大早,把祠堂收拾了。”
“老胳膊老腿儿的,他赶不过来。“我笑嘻嘻地,搂住他脖子亲没够,”今儿洞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