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时被我炸稀碎的几个小鬼子,不晓得是不是全部的队员;就怕他们留个心眼儿,分出一两个人下山报信,那就大事不好了。
再者,听彭答瑞的意思,我阿玛所知龙族之事,比他详尽得多。我也只好对老宅寄予厚望,期盼能找到关于龙族的记载。不必二十四史那般悠长齐整,只要有丁点相关的,确切的说,最好是几十年前,我和邹绳祖那个便宜爹来勾搭我阿玛的目的,以窥得日本研究我龙族奥秘的原因,才是最真切了。
只是,从哪里找起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背景板先生刘某上线~好几集没戏份了,大家都饥渴难耐了吧【doge脸】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溜进了阿玛的书房。
说“溜”不大准确,这毕竟是我自己的家,是有房契和地契的,都在我太太的古木盒里压着。而“溜”这个动作,容易让人联想成贼眉鼠眼的面部形象。爷向来光风霁月,与猥琐下流是截然相反的,这字儿用得不大妥当。
书房位于宅子东南角,是个顶好的位置。冬暖夏凉,阳光充足,门庭前有一株茂盛的石榴树。它已在我家扎根多年,炎炎夏季,全仗着粼粼的树荫,给书房做荫庇。石榴花却是火红的,仿佛采下一抹艳阳,不让它通过,便凝结在了枝头,熨都熨不开。
之所以啵都没打,脱口而出就是“溜”,源自于我幼时不好读书。先生下课后,阿玛常把我锁在书房,让我受着墨香的熏陶,在书的海洋中遨游,期望我能近书者香。
他却不知,他费尽心力为我寻来的哈哈珠子——就是伴读,其中一个还是柳叔的侄儿——早让我挨个儿收拾了个遍。阿玛只让人锁门,窗户却不锁,夏天我开窗就能蹦出去;到了冬天,费点劲,却不用我费劲,让伴读清理了窗框中的冰碴,窗户便可以开了;回来再浇进凉水,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又冻瓷实了。
夏天,我会轮流带他们出去玩;冬天,则是谁听话,谁清理得最卖力,我就带谁出去:我吃糖葫芦,也给他们买糖葫芦;我得了只蛐蛐儿,也给他们买蛐蛐儿——当然,给他们的蛐蛐儿,品相都不及我的,否则斗起来,我咋赢?
当时年纪小,日子过得慢,有时候溜出去被发现了,也是伴读们挨罚。一尺子下去,手心肿成个馒头;年纪稍小的,哇就哭了。我则在旁边哈哈笑,笑着看他们哭,觉得十分有趣。
可今日不是夏季,也不是冬季,而是深秋。
深秋不是石榴花的季节,石榴树再一次步入中年,开始结石榴。却是老远飘过来的若隐若现的桂花香的季节。桂花香是从隔壁传来的,我小时候常闻到。然而隔壁是间空的三进院,宅子的主人老早南下杭州避祸,连条狗都没剩下,独独留下这桂花老树镇守宅邸。
此夜月色暗淡,玻璃窗乌漆墨黑,照不出影。许多些年头不来,回廊雕栏积了层厚厚的尘土。书房门上了锁,钥匙在马姨身上,而我本就没指望自己能堂堂正正地走一次正门,于是来到窗前,拉了一次,窗子也落了锁,不过锁头多年不用,早已摇摇欲坠,我又没想过修缮;施了大力,再一次,锁头没开,窗户却是整个儿掉了下来。
我拖着窗户,不由发愣。锁是不大修缮,窗户却是年年加固的;即便这两年没人想着了,也不至于一拉就掉下来呀!
将窗户放在一边,我跳进屋子,轻车熟路地翻出蜡烛和火柴。一划、一点之后,书房不再如月色暗淡,然而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一番情状,后背倏忽一阵疾风!整个人被按在了桌子上!
手钩成爪,向后一抓,只抓到了一片衣角。没等我反应过来,后衣领一提,又落进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我松了口气,提吊的心胆回了原位,顺着力道,惬意地偎依进他的羽翼之下。
他的呼吸打在我耳畔;耳朵动了动,微微发着痒。
他的手臂越勒越紧,硌得我肋骨作痛。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