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安抬起手,摇了摇食指,故意摆出副端凝的表情说道:“宁专家说她不告诉你。”她的幼稚是让人乐得观赏的幼稚,同样的行为,若是换成别的女人来做,谭有嚣大概只会觉得恶心。他看着女孩儿的脸,视线便缓缓移到她的身体,因为是趴着,宁竹安那点细腰被垂到床上的睡衣布料勾出了形,两条流丽的小腿正翘起来慢悠悠地晃荡,攒簇着白里透粉的脚心,让人不由得忽视了更为显眼的红绳。
“是吗?那我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说罢谭有嚣转过身,拿一只膝盖支在床沿上,两手探去挠女孩儿肋侧。宁竹安不耐痒,一被挠了,立即笑起来,扭着身子试图躲避,却仍被控制在男人的掌心间,像软化了的糖糕,绵绵的触感叫他心热地咽了口唾沫。
女孩儿很快笑得没了力气,连连摆手求饶道:“诶唷、诶唷……别挠了!我告诉你就是了!”等谭有嚣停下,她便捂着脸坐起身来,眼角因沾了泪花而变得亮晶晶:“讨厌你!”她忍不住半嗔半怪地捏起拳头往男人粗壮的胳膊上打,被他顺势抱进怀里狠狠亲了一下嘴巴:“你今天有点太亢奋了——是因为我明天一早就要走?”
宁竹安啐了一声:“少往脸上贴金了,我开心跟你又没关系。”她拿过床上的手机,指着屏幕:“是我最喜欢的乐队发了新歌,你看。”画面当中面容略显沧桑的男人留着头中长发,穿一件重工铆钉风衣,正神态自若地进行吉他演奏。
谭有嚣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敷衍地瞟了几眼,随后冷哼道:“你喜欢这款?”
“什么呀,我是听歌又不是看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头种马……”女孩儿嘟囔着划拉了几下屏幕,把有关视频挨个点赞收藏,结果环在腰间的手臂突然一个勒紧,男人咬着她的耳垂问道:“你说我是什么?”
刚刚光顾着看手机,宁竹安还真没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是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了——她说谭有嚣是种马。生没生气的暂且不论,只是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怎样回答,他这人最后都能借题发挥,免不了要挨顿欺负。
“我什么都没说呀,”宁竹安透棕色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就是一个主意“项链我编好了,拿给你瞧瞧?”谭有嚣没吭声,但果真松开手,于是她连忙蹦跳着下了床,走到窗边放香炉的架子前,在一堆绳子里翻找起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