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十九压低声音,“楚楚姑娘,一会儿大都督闻了这个味道若是有转型迹象,你就趁机赶紧跑,知道吗?”
“哦。”言楚楚颔首。
尹十九打开脂粉盒,轻轻凑到薄卿欢鼻端。
不过片刻,床上的人果然有了反应,好看的眉头紧缩在一起,握住言楚楚那只手忽然大力扣紧。
言楚楚险些疼得飙泪。
转瞬后,薄卿欢的力道松了下去,睫毛颤了颤,一看就是要转醒的迹象。
言楚楚快速挣脱他,对着尹十九感激地笑笑,从他手中接过脂粉盒一溜烟跑了出去。
尹十九不敢让脂粉味在房间过度扩散,马上去把香炉里的熏香点燃以驱散脂粉味。
前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薄卿欢悠悠转醒,他半透明肌肤上因为醉意而熏染出来的胭脂色退下去不少。
睁眼瞧见自己正躺在房内,他梭然眯起眼眸,目色凌厉如寒芒射向尹十九,“谁把本座带回来的?”
尹十九本想把这一切归到自己头上来,奈何他还未开口,薄卿欢就皱了皱鼻子,“房里有脂粉味,来过女人?”
尹十九垂眼,不知如何作答。
“谁?”
薄卿欢冷声质问。
言楚楚自来了府上,就从不施粉黛,便是今日出去逛街也没过分收拾打扮,不过一身简单利落的骑装罢了,应该不可能是她。
尹十九道:“大都督左右不醒,属下无奈,只好用了您最讨厌的脂粉味……刺激一下。”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细如蚊蝇。
“本座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薄卿欢不看他,声音依旧冷。
“是……楚楚姑娘。”
咬了咬唇,尹十九还是和盘托出。
他不是不想帮楚楚姑娘,而是这件事无论他怎么撒谎,一会儿大都督都能知道真相,还是不要撒谎的好,免得连累了楚楚姑娘。
右手掌心似乎还有着灼人的温度,薄卿欢摊开掌心看了一眼。
尹十九放轻了呼吸,心中直擂鼓。
就在他以为大都督要爆发的时候,薄卿欢突然摆手,“退下!”
尹十九因为紧张而蜷起来的手微微松开了些,慢慢退出房门。
薄卿欢整理了衣襟,负手立在窗前,看着外头满园春花,神情微恼。
他今日本没想过要喝酒的,奈何到了花弄影的时候,突然觉得心情烦闷,上去后就贪杯多饮了些。
就算是当初阿黎的死,都没能让他失控到这般地步。
该死!今日竟在一个女人跟前频频失态?
言楚楚回了房间,一头扎进床榻的被褥里,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如若一会儿大都督过来问罪,她就打算装病。
这般想着,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