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应该是一种高级的催眠,虽然更神乎其神,可是道理是一样的。
林梵又扶着苏浅走了几步,见她真的似乎没有什么大事,这才彻底的放心,看了看暗下来的夜色,道:“我们走远一点,找个地方休息吧。”
“好。”苏浅应了,她虽然不怕死人,可是守着三个死人过夜,这是在是一件让人不太愿意想象的事情。
将苏浅扶到马边,林梵四下看了看他们还有什么在争斗中落下地东西,视线扫过地上的尸体时,顿了顿,道:“浅浅,你等一下。”
苏浅看着林梵又向尸体边走去,不由得道:“你干什么?”
林梵更是半点不怕死人,一边拉扯气那侏儒的衣服,一边道:“这人十分擅长用毒,我找找有什么能用的药物,平白丢在这个地方,也是浪费。”
林梵倒是真会过日子,苏浅不由得好笑,却见林梵伸手将侏儒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了一地的,却好像突然被什么吸引了视线,伸手将那东西拿了起来。
苏浅有些好奇,不由得道:“那是什么东西。”
从她这个距离角度,只能看见那是个类似木牌的东西,下面挂着个红色的绳结。上面似乎有字,而林梵看着那上面的字,眉毛拧成了一团。
苏浅好奇的紧,可是林梵的目光却在从木牌上收回之后,缓缓地移到了苏浅脸上。
那眼神很奇怪,似乎是有着询问的意思,带着苏浅从来都不曾见过的迷茫。
林梵这样表情,苏浅就更是好奇,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
明显的能感觉出林梵犹豫了一下,这才站起了身,往这边走来。
随即将手里抓着的小牌子向苏浅递了过来。
苏浅接了过去一看,这是快很普通的木牌,最上面写着一万两,中间写着十二号,最后一批一排,刻着两个字,苏浅。
苏浅?苏浅再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两个字她是认识的,一笔一划多没有错,是苏浅,自己的名字。
其实苏浅这个名字虽然并不大众化到遍地都是,不过两个字的名字又不是什么冷门生僻字,重名重姓倒也是可能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巧。
拿着牌子一头雾水,抬头看向林梵,只觉得他的表情说不出的严肃低沉。
“林梵。”苏浅道:“你知道这牌子是什么意思?这上面的苏浅两个字,是不是指的是我?”
林梵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早些年的时候,曾在江湖中游历过一段时间,对江湖中许多事情,也多有了解。你手里拿着的牌子,是一块绝杀令。“
苏浅挑了挑眉,对这个相对陌生的说法,有些不是很明白。
“就像是当铺。”林梵道:“江湖上,有些组织是专门中介业务的,比如买凶杀热,他手下并没用杀手,也没用需要杀的人。可是若你有仇人,就可以找他,开出你的价码,由他放出话去,凡事想接这笔生意的人,都可以去领这么一个牌子,然后谁完成任务,谁拿这笔悬赏,没完成任务的,就白忙一场。”
苏浅基本上明白了,可是看啦看手里的牌子,还是不解:“那这个……是什么意思?”
林梵苦笑:“这牌子就是说,要杀你的人,悬赏一万两,然后,他们是第十二个接了任务的人,后面还有没用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前面,还有十一拨的杀手领了这个任务。而他们要杀的人,就是牌子上写的名字……苏浅。”
苏浅愣了愣,想不到自己还那么值钱,想不到这小小的牌子,还有这个意思。手指摩挲着木牌上的字。犹豫了道:“林梵,你觉得这个苏浅,指的就是我?会不会,是旁的也叫苏浅的人?”
林梵苦笑更浓:“你觉得会那么巧,他们要杀的人叫苏浅,然后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正好也堵上一个叫苏浅的?”
是有点巧合的说不过去了,苏浅皱眉沉思半响,道:“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人对我恨到这个程度,不惜花那么大的代价,要赶尽杀绝。”
苏浅在这世上的记忆,不过短短月余,虽然说跟不少人有矛盾,可是却也应该没有仇深似海到这个份上。
“再说了。”苏浅沉吟着道:“就算是恨我的人有吧,即恨我又能有这样的本事的人,我还真想不出。”
要能出的起一万两银子,还要能和江湖这样的组织有来往联系。虽然说开门做生意,这种组织可能是来者不拒的,可若是一般百姓,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有这样组织的存在。
要不然的话,是在苏浅不知道的记忆中,有什么其他的身份或是故事的存在,可应该也不会啊,苏浅的过去,秦诺楚风林梵,怕是都下过心思做过彻底的调查,若是有什么不妥,自己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林梵也是皱了眉头相当的想不明白,苏浅得罪过的人一个个的闪现在眼前,可是左思右想,应该谁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才是。除非是楚风或是铁鹰,可是这两人,谁也没有对苏浅赶尽杀绝的理由。
眼见着天色便暗了下去,两人讨论几句,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苏浅原来也以为他们两人在一起,林梵自然才是那个惹事不安分的目标,却谁知道反倒是自己连累了他,虽然有些歉意,却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因为这个离开的,或者说因为危险加剧,更不可能离开了。
当下苏浅也不再多说,四下一看,道:“我们也讨论不出什么来,还是早些找地方休息吧。这草地无边无际的,我们身上又没有什么显眼的能吸引人的目标,后面只要小心些,莫说十二个,便是二十个人,在这草地上分散了开来,也未免能遇的上。”
林梵想想苏浅说的也是,点了点头,将东西收拾一下,扶了她上马。
这两匹马倒是好马,那么惊吓了一番,林梵那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去管它们,可是它们却并没有跑远,又再折了回来。
苏浅身上的痛楚虽然缓解了不少,可是行动仍然不太自在,林梵也不太放心,便坚持让她坐在身前,一手揽了她腰,一手持了缰绳。
却将那匹马的缰绳也拎在手中,小步的往前跑着,骑一匹跟一匹,这样也比较保险。
秋天已经是夜长昼短,开始还不觉得,可是天色黑下来一点之后,便几乎是迅速的变黑了。
两人谁都不想离那几具尸体太近,趁着天色还蒙蒙的亮,便索性又往前去了几里地,这才随便寻了个地方停下来。
草地干燥,苏浅坐在地上,只觉得比起沼泽里舒服的太多了,可是林梵四下一望,却是无奈道:“这地方连一点能生火的树枝都找不到,浅浅,晚上我们只能吃冷得了。”
好在他们离开清远的时候,热情的清远百姓给他们装了不少面饼肉干什么的,这个季节,三五天的倒是不会坏,虽然不能加热,不过将就着也还能吃。
苏浅却是道:“不能生火也好,既然成了众矢之的,还是低调些的好。这样空旷的地方,若是一团火堆,怕是在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