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纪颜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吉尔奴什自然不是什么坏人,顶多就是个精明的商人而已,然而为了争夺家族的权势,与外邦商人勾结,王康这位二叔的人品,只怕真好不到哪里去,与王兆乾比起来,便还有不小的差距。
几人说话间,伙计们就殷勤端上来了香茶和茶点,尉迟敬德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叹道:“我前些日子服食参片,张太医说清茶破气,不能与参片同服,叫我忍得辛苦,今天总算是喝上一杯了……纪颜小子,你这茶让人上瘾哩!老子原来是不喝茶的!”
纪颜笑笑,不敢接话,就知道茶水的确有些让人欲罢不能,一旦喝惯了很难放下,只自顾又问王康道:“现如今王兆乾父子失势,又是你家二叔掌权,你又该何去何从,还打算离开太原么?”
王康苦笑一声,叹道:“不管是谁掌权,咱们这些庶出的永远都是挨欺负的命。我算是看清楚了,王兆乾当家主的时候,我还会被他儿子打断腿,要是二叔真当了家主,就不会再拿我们当人看……我这趟来京城,就没打算再回去,只盼着侯爷恩典,许我隐姓埋名做个小生意罢了……”
听他这么说,纪颜就知道太原的情况还是不太好,便笑道:“恩典就不用说,咱们做生意罢了,不过你想要隐姓埋名,只怕没那么容易。”
王康吓得一哆嗦,一颗心这就悬起来,连声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在下才好!”
纪颜瞧他着急,也就不在逗他,笑道:“你原本就机灵,稳重处更超过王世宁,如今得了一大笔本钱,怎能会不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人要是命中有富贵,想低调些都是不能呢!”
王康这才松了口气,正要说两句话打趣,就听得楼下噔噔噔一阵脚步声音,才瞧见一个伙计急匆匆推门进来,喊道:“侯爷,不得了了!”
纪颜还没说话,就听尉迟敬德重重一顿茶碗,怒道:“老子在这里,天还能塌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