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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过的坎不是吗?

为什么,我们这么个性迥异、不管是才能见地、人生理想还是世界三观全然不同的人类,非要被一种叫血缘的关系紧紧联系在一起,然后,因此要发展出超过陌生人的关系呢?

凭什么?

凭什么父母子女间,当互相理解、互相体谅?明明我们更可能得是互相隔阂、彼此莫名其妙才是,毕竟,就算我们是父母代的dna结合产物,中途分裂过程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变异的我们,根本跟亲代就是两种生物,不是吗?

何况是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我。

我拍了拍余思源的肩,不想打扰他暂时性的沉浸在怪异的亲子感伤中,便往小屋外走去。

此刻仍是盛夏的午后,山中气候凉爽,林荫密布,时不时又有些鸟兽的叫声在山林间回荡,这林中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路径,不过也并无半点陡峭崎岖,我信步走去,不知不觉走了十来分钟。

这一路回想起这四天的经历,不禁骤然间就脸红耳热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甚至连书本也欠奉的世界里,我跟余思源既然不能大眼瞪小眼得度日,唯有聊天加……加做爱了。

我从来想象不到,做爱可以是这么急切的事情。

在我曾经的世界里,我总是淡定如闲庭信步得跟对方展开肉搏。从最开始,经验丰富的一方引导着我的本能之外,慢慢得,我开始学着去掌握情事中的节奏,我喜欢克制自己的快感,而用尽各种办法尝试着让对方到达快乐的巅峰,我喜欢看着她们目光湿润、眼神迷离、脸颊通红,喘息连连,我喜欢她们情事之后紧紧拥抱我的感觉,彻底的肌肤相触,让我真真切切有了我被需要的感觉。

而跟余思源的床戏,我委实做不到这般气定神闲。

当他在我的进攻下紧闭双目,呼吸湍急时候,也直接将我置身于庐山大瀑布之下,我压根做不到冷静,也学不会照顾着谁的高潮更快更慢这类问题,我将他整个人覆盖着,唯一还算能用理性归纳的要点就是:我要操他。

就算到我们都粉身碎骨精尽人亡,我也要操他。

除了我,我要他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容不下任何其他人。

所以有一晚,我记得好像从开始到最终体力不支各自昏沉沉睡去,统共做了五次。

这真是光回想就能让我脸红耳热难以置信的事啊。从此我得出结论,我到底,还是年轻的。

再之后,谈论将来的事情,余思源那人似乎已然笃定,我们既然各自分开快十年,仍然有这等将各自吸引至身边的引力,大概两人的宿命也跟质量守恒定律一般无二,乃宇宙间的真理是也,寻常人等,还是不要做徒劳无益的反抗比较舒服。

“再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朝我眨巴着眼睛,“你跟我做的时候不舒服吗?”

呜呼哀哉!我顿觉自己掉入某个陷阱坑洞,然而,诚如他所说,似乎里面铺满了法国巴黎地毯,暖洋洋乎软绵绵,真心不愿意爬起来。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想到我都心跳加速不自禁浑身燥热时,倏然,我顿住了脚步。

前方无路之处,正缓缓得逼近一个肩扛猎枪的大汉,大汉一身当地的长袖布衣,头戴黑色的鸭舌毡帽,不急不缓得向我走来。

他走的是直线,笔直到我就算想自欺欺人这不是对着我来的,都不可能了。

31、走到快有十米之遥时,那大汉不负我望,断然端起猎枪(其实是不是猎枪,我也真心不晓得,就是这么揣摩着,这个时候到这里来而且肩上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