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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枪的,总不能是冲锋枪吧),枪口阴森森黑洞洞直勾勾得对准了我的脸。

“你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相比起我,你更可疑……”

那人不说话,枪口又往上略略一抬,从对着我的嘴唇到对着鼻尖,虽然我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差别,不过他这一细微的动作还是让我闭上了嘴,我目不转睛得盯着这杆枪,心中估算着这枪口径大概是多少。

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尽管最近经历的事情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可是这才是真正非现实的一幕吧!

向我走近了几步,那人警惕得打量着我,我也在不刺激他的范围内观察着他。

这人的年纪也有四十多了吧,个子不太高,约莫还不到一米七的样子,脸色黝黑,一双眼皮布满褶皱的疲惫眼睛陷入了脸盘里面。

“你,”他突然问道,“是从那间屋子来的?”

我惶惑得追随着他眼神所指的方向,更加困惑:为什么这人会知道那里有座屋子?

“走,过去!”他始终没有放下枪,不过眼神缓和了一些,低垂下的枪杆也对着我的腿了。

我别无他法,明知道这一去势必连累着余思源也落入此人的掌控,却也没奈何,只能在前面领着路。

刚推开门,就听到余思源从里面不耐烦得喊了一声:“你跑哪去了?万一遇到熊怎么办?”

他向我迎来,待看到我身后那人时,全然怔住了。

我苦笑,走到他跟前,转身面对那持枪大汉。

“给我些吃的。”持枪大汉非常镇定,他踱进屋子来,在写字台边坐下,竖执起枪,双目炯炯得盯着我们。

“你是谁?这种方式跟主人家要食物实在不够礼貌……不,这不是礼貌的问题,而是你已经触犯刑法了。”余思源皱眉道,他就喜欢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逞口舌之勇,从小到大,都没有变。

持枪大汉咧嘴一笑,这时候我才留意到他嘴角都结了痂:“你们的父亲对我可没有讲什么法律不法律的问题,他不但给我吃的,还给了我一件晚上可以当被子的厚袄子。”

我们的父亲?!

尽管我莫名其妙得就成了余思源的兄弟,但这话的信息量委实太大,我真的有点接受不过来——瞠目结舌中,我听见余思源居然还能用着平静的语气,问:“你见过我父亲?”

听口气,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见过的,”持枪大汉道,“第一次来筋疲力尽,找不到水,差点就完蛋了,你父亲救了我一命。我在这住了两天就走了,你父亲还说,既然我不方便下山,等到没食物的时候,大可以来找他救救急。要是他不在,自己拿走也就是了。还有,要是屋子里多了个年轻人,那是他儿子,千万不要伤害他。”他左右打量着我们,终于有点疑惑,“不过怎么是两个?你们是朋友?来这度假?”

度假……我差点忍不住就要反唇相讥,谁会跑到这荒郊野外可能会被棕熊叼走的地方度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