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不知是您的东西,现在还给您”
邵堰细细打量这人的容貌,和记忆中那个一身粗布挥棍带兵包围叛贼大战了两天为他们延缓了时间的卫霄融合,他心中感慨,此人却是生生战死在沙场的汉子。
邵堰扔下瓜子朝他招手,“我听说这里出了个武艺高强的人,名叫卫霄,我想见见他。”
“这里只有卫霄,没有您所说的武艺高强,您还是请回吧”卫霄身后背着刚从山上砍下来的柴火,手里握着一把镰刀。
邵堰说,“我这礼物是给卫霄的夫人送去的,那怎么是你拿出来了呢?难道你是抢了人家的东西吗”
“莫在此胡言乱语了,大人有什么事还是挑明的说,卫霄不会弯弯绕,猜不来这暗语”
邵堰跟着乐,朝他摊开手,你觉得我是会那种绕弯的人吗,长的都不像吧”,邵越五大三粗,一身硬肉包裹在描金黑色的华服中,不过他动作之间爽朗不拘小节,倒是一点都没有所谓的官场之气。
“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考武试当将军”邵堰挽着袖子一副做捏的模样,看卫霄一愣,他笑眯眯的说,“送这东西的人告诉你我的身份了吧?”
“难道您不是——”
“我是,我这样的人都能当丞相,要你当个将军不难吧,还是你能力不行?”
卫霄不明白邵堰买的是什么药,只好将心底的疑惑说出来,“你是文官,将军属于武官,你主动与我结好,是为了有一日我能被予以重任,那时也定是要以你为尊,听你调遣了。”
“当然不是,你效忠的人只有皇帝,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你做不想做的事”
卫霄侧头,“为什么是我?”
邵堰裂开嘴笑,捧起果盘继续嗑瓜子,“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神仙给我托梦叫我找你”
卫霄挥了挥手镰刀,皱眉呸了句,一派胡言,他上下打量邵堰,问,“大人甚是眼熟,草民偶尔听人提起九年前,还是前朝时,有个将军也同样姓邵,只不过在国殇一战之后就杳无音信了,不知道大人和那位邵将军是何种关系?”
邵堰老神在在的点点头,“正是在下,不过我拾笔从文了。”
卫霄瞪他,一脸质疑,“但我听说那将军就是因为不识字所以常常被先皇笑话,邵将军虽谋略出众,但大字不识——”
“也是被人当做笑谈的”邵堰接下他的话,“所以胜战之后我便去学写文识字了,一朝中了状元,成了丞相”
卫霄冷笑,“哼,大人也不过正值壮年,那时你”
“不过十八”邵堰咽下一口瓜子仁,指着地上的礼物说,“这东西你拿走用吧,我记得你家中还有病母,这些东西不过是寻常的药材,收着便是”
“大人为了卫霄可真是废了不少的心思,连我家中的情况都调查的如此清楚。明年武试卫霄定当会参与,不过这名次就不是卫霄说了的算了”卫霄拾起地上的东西,抬步就走,邵堰在后面吆喝,“好,我记住了,你要好好练武,千万别偷懒”
邵越拉过窗帘,接住车夫的茶水,“大人,这卫霄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出自乡野,怎劳大人如何费心”
邵堰淡笑不语,上辈子,卫霄和他曾有交谈之遇,这人心性耿直,虽然出自民间,但忠心不假,上辈子,卫霄带人从后方偷袭叛贼的时候曾对邵堰说过,但凡有一日他能被重用,定当定国平天下,清军乱,杀叛贼,而那句豪言壮语,成了山野樵夫的卫霄临别的最后一句话。
马车晃晃悠悠的下山,从市镇上穿行而过,车夫受老管家的命令,必须要让大人去大医馆再将腿脚包扎一番,开些药来,就算是大人不喝,也要开,内外服用,伤筋动骨才能好的快。
邵堰坐在马车里从晃动的车帘看去,柳枝冒出的芽已经泛的浓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