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折子在手里看着特小,不过他一边咬着狼毫笔,一边在奏折上批下的红朱确实格外的端正认真。
春季的国南的水患常有,邵堰捏着笔,想起来前世他曾拨大量银两派遣官员到此地救灾,模糊的记得本来是收势很好,但其中归朝时有一官员上书皇帝弹劾同行之人公饱私囊,又因为拿不出证据被压了下去。
倒是个清官,不过名字他忘了,邵堰估摸着后续见到了应该是能想起来的。
邵堰虽是丞相,却也是被迫卸甲归朝,在军中的那一套用在朝廷之中显然是收效甚微,他虽清廉不结党私,维持朝中不偏各派,但终归没能挽救五年之后的谋逆,而那时他在军中的势利影响也几乎被拔除干净了。
“大人,晚膳准备好了。”门外进来个姑娘,邵堰下意识没有反应过来是何人。
那姑娘一身素罗,眉宇之间却满是风尘之气。
“嗯,你先下去吧,让管家把饭送进来”
“民女想在此伺候大人,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那姑娘眉眼柔情,应是极其美丽,不过邵堰这辈子早早已心有所意,况且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还是要在日后一一细查清楚的。
管家伺候邵堰吃饭,每次都能在他一个眼神下就能明白他想吃什么。
“大人,要不要让大夫来再看看您这脚?”,管家瞅着他包的跟粽子一样就心疼的慌。
邵堰不甚在意,“没事。我问你那姑娘是什么人?”
“大人几天前在歌舞楼赎出的燕婉姑娘,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想起来了,这事对他而言已经过去了好久了。这姑娘是他被官员宴请的时候遇到的,看她被人欺负可怜才帮她赎了身,现在想想,也太巧了。
“她既然在府中就让她安生待着,我还没想好怎么安置她。明天我要去郊外,你准备一下车马”
东西撤出去后,管家再进来,就看见主子靠着垫子打瞌睡了,他将邵堰的脚放好,脱了衣裳,盖好被子,自己退了出去。
远处大火燃燃,脚下的土烧的焦黄,他踉跄的走了两步,颓废的跪了下去。
没有人,不,是尸体,混着血和泥,看不清容貌。
他撑着剑,仰天悲鸣。
邵堰睁开眼睛,看见床额前晃动的红穗和浅色的阳光,才深深的喘了口气,坐起来用手大力揉了揉眼睛。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是一处山坡,往山下看有一处小山庄,庄里燃着袅袅青烟。“大人,我们要去找谁?”
邵堰望着远处忙碌的百姓,“等”
这一等,就是三天。
邵堰因为脚伤让皇帝允了两月不上朝,除了每日必须的批改奏折之后上交内宫,其他的时间真是清闲的很。
同样的马车同样的地方停了这么长时间总该引起人注意了。
邵堰嗑着瓜子听远处有人唱着山歌,他将车帘打开,车门前站了个樵夫,将他送去家里的礼物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