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默对于一刀劈开铜灯并无把握,将全身内力灌注其中,颤抖更加剧烈,大喝一声,挺刀刺下。亏得是用刺的,不是用劈的,着力点不同,而青铜质地不算坚硬,这点区别两人根本分辨不出,竟让他刺进铜灯当中一寸左右。刹那间“哚”的一下,灯芯断成几半,火光铺洒,两人情不自禁闭上眼睛。
沈之默抹了把汗水,笑道:“我不是刺客出身,离‘人刀合一’的境地还差了许多,不然这一刀切个铜灯,就跟切奶酪差不多,若是安德烈先生,一定能办得到。”
安德烈连忙把另一盏灯点亮了,接住匕把柄想要拨出来,匕卡在其中,纵然用尽吃奶的力气也纹丝不动,大惊完了之后又是狂喜:“天啊,真的是宝刀,先生,这是元帅真的要送给我的吗?”
“我还会骗你吗?安德烈先生,这把刀价值连城,一百枚金币也买不到,配上您,好像骏马配好鞍,从此更增光彩啊。”
熟悉刺客的人就知道刺客对一把好的匕有多珍惜,甚至爱逾性命也不为过,沈之默招摇撞骗,投其所好,正好打在点子上。如果日后安德烈使不出削铁如泥的威力,他大可塞上一句:“你没与刀心灵契合又怎么能做得更好呢?还是回家去练练吧。”
安德烈细细抚摸刀刃上的锋口,只觉每一个地方都有其中的特别之处,爱不释手,突然想起还有两名客人在等待,忙把刀和与之相连的铜灯一起放下桌子下的抽屉里,说:“有所予必有所求,元帅阁下希望我为他做些什么?”表面上强作镇静,其实双脚都激动兴奋得颤抖起来。
“元帅只是赏识你这个人,没什么要求,您多虑了。”
安德烈平白得了好刀,可说是寝食难安,犹豫着说:“真的没什么事吗?”
沈之默也就不太装傻充愣,假装为难道:“其实元帅阁下真的没什么,不过,我私人有点小事请您帮忙,料想您忠诚于国家和人民,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安德烈变得十二分客气,笑道:“什么事说吧,如果我能办得到的话。”
“是这样的,我是丹莫罗城防军队第三分队指挥官撒加,过几天军队中要给一批人评叙职称,我不幸履历尽失,如果失去这个机会,以后要想再升职的话,可就难如登天了,安德烈先生,您是元帅的朋友,能不能帮我一下?”
安德烈一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比那把好刀的价值差得远着呢,爽快地说:“怎么帮您就直说吧。”
“伪造一份简历,说我在您的骑兵队里担任副队长已经五年了,这样的话,我跟军队里的头头也好说话。”
安德烈沉吟道:“每一个士兵的生老病死,档案库里都有纪录,伪造不得,唉,我再想想。对了,明天我跟长官报告说我部队里的士兵都被火烧掉了,他一定会我重做,那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你填上去,虽然少不了小小的惩罚,不过这比起元帅的友谊来,又算得什么呢?”
沈之默大喜:“安德烈先生,您是帝国最伟大的骑士,嗯,当然也是最伟大的刺客。”